14

卡卡西来得很出人意料，走得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难道他真的是来看我的？】

我不信，我宁愿他是为了写轮眼的秘密而来，尽管我连写轮眼有没有秘密都不确定。说起写轮眼，我突然想起自己去找三代火影要宇智波族人的遗体时，他的回答。

【忍者的尸体是一具宝库，它蕴藏着每个忍者村或忍者家族的忍术秘密、查克拉的性质以及身上使用过秘药的成分等各种秘密。很抱歉，孩子，我不能把他们的尸体交给你。】

哪怕三代火影的态度再和蔼不过，我也明白自己没办法拿回宇智波的遗体。喉间泛起一股苦味，我却只能笑，笑着向三代火影道歉，笑着同每一个与我打招呼的人说话。

只有躲在被窝里的时候，我才可以偷偷露出一个庆幸的眼神，幸好，我藏好了止水，尽管是没有眼睛的止水。

写轮眼的秘密只有拥有写轮眼的人知道，尽管富岳爸爸没有明说，但我依旧可以从那些宇智波前辈的传说中拼凑出一部分答案，写轮眼会进化，这意味着不同形态的写轮眼也有着不同秘密。

至于写轮眼会进化到什么程度，这我就不知道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传说就只是故事而已，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大部分民间传说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原型，它里面有一部分是真相。

打个比方，一个家族如果处于鼎盛时期，为了掩盖自己的发家秘诀，他们一定会把家族的发展过程形容得十分玄奥，用神迹之类的言论为自己的家族添光；如果家族中道衰落、遭遇某种不幸，为了遮丑也会传出一些奇诡的流言。

如果是个人传说，那真实的部分只会更多。划掉那些不符常理的言论，单看事件的结果，那就是真相。

我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终焉之战传说中，得到的真相就是宇智波输给了千手，斑老头能控制九尾，宇智波斑的写轮眼得到过进化。

咳咳，最后一条是我猜的，原因很简单，从那两人生前种种事迹来看，他们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

写轮眼和木遁很难分出胜负，再加上斑老头还要控制九尾，查克拉消耗成倍增长，还能重伤千手柱间，虽然自己也死了（传闻），但是这件事听起来也很离谱，简直就是把我的脑子按在土里摩擦。

很可惜，由于鼬下手太快，我找不到两双写轮眼来论证我的猜测。算了，不能再提这个人了，一想到他，我的火气就蹭蹭直冒，心脏隐隐作痛。

我不敢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佐助，我受不了他那天真的眼神，也不想为难他的演技。

在木叶，除了宇智波以外，我只见过一个非宇智波血脉而拥有写轮眼的人，旗木卡卡西。

如果不是医忍大叔太过话痨，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非宇智波血脉可以拥有写轮眼，不知道写轮眼的能力可以被夺走。

这一切都要怪富岳爸爸，怪鼬，前者总是让我猜，宇智波的传说那么多，我怎么猜得过来；后者从来不肯跟我说关于忍者的话题，都怪他们，我才这么无知。

我心里清楚旗木卡卡西的写轮眼绝对不是从宇智波尸体移植的，首先他成名已久，那时我的父亲还健在，不可能任由火影支配写轮眼。

其次，旗木卡卡西能带着一只写轮眼在宇智波面前招摇过市，恐怕和那只眼睛的主人有关。

我看着卡卡西就生气，是因为我自己的无能，让写轮眼流落到外人手里。如果我在木叶看到第二个其非宇智波的脸上带着写轮眼，我可能会挖掉所有碰了写轮眼人的眼睛，然后把他们喂给土壤增肥。

我私心里希望卡卡西别有用心，因为有企图的人才好操纵，没有企图的人只会成为变数，对于运气极差的我而言，变数就意味着不定时的炸弹，是必须排查的因素。

然而我眼下的第一目标不是卡卡西，没有太多精力去管他。

我的目标是院长。

我需要成为他的徒弟，我需要他的才能和人脉，只有师徒关系才能让他倾尽全力为我续命，让我更快了解并且融入木叶。

我需要知道我的敌人到底是谁，虽然每次进入火影大楼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股让人恶寒的敌意，但我无法确定目标，与所有人为敌，是最蠢的行为，我更喜欢精准打击。

记得上次院长和药师野乃宇说过，他们说我的身体无法接受别人的查克拉，可我记得我曾经不止一次接受过医忍的查克拉，唯一的变化就是那天晚上鼬的那一刀，会是他做的吗？

我摇了摇头，不对，他没有必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只存在可能存在之物，只发生可能发生之事。】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在暗示着什么。我的视线放在窗外那枝乌鸦停歇过的树枝上，思绪却早已飘远。

终于…我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并不寻常却被我下意识忽略的事情：我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