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玉城

这个故事要从2021年说起。

2021年3月初，陈何和程佳暮在一起已将近两个月。

这时新学期开始，当时大家都还是寄宿生。两个人面临分班的安排——一个在普通班，一个在重点班。

当时全年级文理班共二十多个班，文科只有一个重点班，理科有六个重点班。每个重点班基本上都有六十多号人。程佳暮被分到了3班——重点班之一。

进入新班级的第一天，那是程佳暮第一次见到温以时——2cm的寸头，178cm的身高，校服的两颗扣子没扣上，露出好看的锁骨，亚洲人特有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丰满的嘴唇以及笑起来时温柔的弧度。

程佳暮坐在教室的角落，我站在她身旁，听见有的人在说温以时好看，同时注意到她的眼神——总之无感。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她有男朋友。

有一说一，陈何没温以时帅，她会后悔自己的眼光的。

新学期开始的一周里，程佳暮总是独来独往，我有好多次看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影，那身影满是孤寂，是天生的吗？

后来有一次我刚好碰到她哭，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程佳暮的指尖一直在手臂停留，她抓的用力，手臂已留了好几道明显的抓痕。

“程佳暮。”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见她没反应，便放在她颤抖的手中。“怎么了吗？”我摸了摸她的头。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问我:“一个人会不会很累？”

随后我的身体僵住，不会的，一个人而已……

但我并没有回答，随后程佳暮又说，她最近的学习压力很大，不想在重点班学习了，想和她的男朋友在一个班。

是的，我这时才知道她有男朋友。而且之后他们在校内外的接触，也被我撞见过……

后来，程佳暮还是没转班。也是，别的学生挤破头也想进重点班，这种尖子生名额，不该随便放弃。

说到陈何，我曾看见过陈何将程佳暮拦下，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对程佳暮说了什么，只见几分钟内程佳暮便红了眼睛，随后她穿过我的身体，回到了教室。

有一次我问程佳暮:“你喜欢你男朋友吗？”她没正面回答，只说:“我曾喜欢过一个人，七年。”“那为什么你会和陈何在一起？”她许久没说话，当我想换个话题聊时，她便说:“大概是因为他对我好吧！”

有吗？可能有吧！

后来嘛，我和程佳暮越来越熟络，我见证过她和陈何谈恋爱到分手的过程，见证过她喜欢温以时的样子，见证过她从清醒到崩溃……

“总感觉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未来有多远，这个恋爱谈的好累。”

“那就分呗！反正我站在你这边。”这句话是阿晚说的。

阿晚和程佳暮是好朋友，程佳暮后来离开，是她准备的后事。

后来程佳暮经历了什么，从一个爱笑的女孩变成了一个不爱笑的女孩，以至于她和陈何分手，都让阿晚担心了好久。

而程佳暮离开时，给阿晚留了一封信，她当然不想留阿晚一个人活着，但是她好累，好累，因此她只能要求阿晚——

天冷时记得多穿衣服，姨妈期少喝点冷的，不要总是一个人走夜路，忙了一天了也要记得吃饭，冰箱里要常备些菜，还有少喝点酒……

我的挚友，很抱歉留你一个人在世上，但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命中注定。

上高三时程佳暮班里来了一个很靓的心理老师，叫余鹤行。

故事有点琐乱，后来余鹤行当上了程佳暮的心理医生，喜欢上了程佳暮。那时程佳暮忘了很多事很多人。

但是当程佳暮回国时，他说:“其实我一直想说，我知道有一天你会回国，我知道我们终究不会有结果。所以，当你走时，我不会太难过。”

我和他后来再见，也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