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等温以时回来，我和程佳暮都一脸八卦地看着他。

“咳咳！那女的谁呀！”听到程佳暮奇奇怪怪的语气，是我就抽她了。大概是知道在问安初，温以时的嘴角不禁上扬了一个弧度，我猜，八成是对象。

然后我和程佳暮都看到他拿起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下“和你和陈何一样的关系”。看到这句话，程佳暮在一瞬间双眼放光。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谁追的谁？”“追了多久？”“表白时都说了啥？方便说吗？”“你们俩谁大啊？”“为什么在一起的？”……

问这么多，我真想堵住她的嘴。可温以时似乎不厌其烦，笑着回答她的问题：“这个学期刚开学。”“她追的我。”“追了，有小半年了吧。”“不方便哦！”“我大她两个月。”“为什么？喜欢就在一起了咯！”程佳暮一边听一边点头。

“那你呢？你和陈何呢？”一提到陈何，程佳暮本身勾起的嘴角僵住了。过了一会儿，程佳暮笑了笑，笑得我和温以时都愣了一下。

这时走廊外的灯光洒进来，书桌上映出两人的影子，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拂起少年额前的碎发，温以时用左手托着下巴，眼底荡起一层涟漪。后来，陈何看到了这一幕。

不光是程佳暮，我和温以时都看到他用愠怒的神色盯着温以时。后来我看到程佳暮哄了他好久，还倒贴了一个苹果。而陈何呢？头仰45度，用一种轻蔑，没错，就是轻蔑的眼神看着温以时。

温以时大概是不想与这种人搭理，只转过头假装没看到陈何的视线，继续做自己的题。

那次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陈何对温以时很有“敌意”，程佳暮感受到了。每回她转回头想和温以时说句话，陈何总是会很“刚好”地路过。

面对这种行为，程佳暮选择无视。每当我在她耳边嘟哝着“他这人真烦！”，程佳暮都会说：“与其每次都烦，不如装作看不见，亦或是习惯。因为避免不了的终究避免不了。”

那为什么她还不和陈何分手呢？她说：“我也想分啊，但我怕他死揪着我不放。”

依陈何的性子，他确实有很大可能纠缠程佳暮。可是就是因为他的一些作为，让程佳暮变得难堪。

有次同班男生L一下课便到走廊外闲逛，那时程佳暮正和其她女生聊八卦，L就凑过来听墙角，聊得正开心，陈何就从L后面走过去，一直盯着L。程佳暮看到了，笑容即刻凝止在脸上。

上课我便问她：“你刚刚，看到陈何了吗？”程佳暮点了点头，然后说：“他刚刚走过去时还一脸不爽，我都不明白有什么不爽的。”说完，她“切”了一声。

其实她已经开始对陈何不耐烦了，可是我知道她不会主动去提分手，除非陈何做事变本加厉——是程佳暮让陈何表的白，因此为了感情里的公平，她希望是陈何主动提分手，可是后来他好能拉扯，一直拖着不分手。

后来我看到陈何找L，在那之后，程佳暮去找L问问题，L都找借口推脱了。我看着程佳暮每次拧起来的眉，心中也有一股烦闷。

不光是和男生的相处，同性也是如此。刚开始同班女生C和程佳暮搭伴过校园生活。结果我听到陈何和程佳暮说C不需要她作伴，让她陪他一起走。

这就让我想起上次程佳暮大出血，C叫陈何去了解一些女性生理期的常识，结果陈何给程佳暮发信息说：“她居然教我做事？”那一次，程佳暮维护了C。

当陈何再对她说出这种话时，程佳暮选择了闭麦。当C和她一起走时，陈何总在后面跟着，更甚者，陈何还因这事生过气，不过程佳暮可没哄他。

大概是C意识到了什么，渐渐地便不与程佳暮一起走了。我似乎又看到了她孤寂的背影。

2022年的春节很快就到来了，这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

除夕那晚，我的手机出现了一些聊天记录——她和陈何的聊天记录以及她和温以时的聊天记录。

陈何和程佳暮的□□关联了，因此陈何这边是能看到温以时给程佳暮发的信息的。可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聊天记录。

“你怎么和他有联系？”陈何说的“他”便是指温以时。

但事实上程佳暮和温以时只是礼貌性地给对方发了新年祝福，并无其他。

“人家给我发了新年祝福，出于礼貌，我总要回人家吧。”“你不会不理他吗？”这句话简直不可理喻，看的我一阵气。

“人家没做什么吧！““总之你答应我，别和他来往。”“我和他同一个班 ，又是前后桌的，怎么可能没来往？”陈何没了回答，程佳暮也没告诉我后续。但我大致猜到，两个人闹得不怎么愉快。

那个除夕，我见证了程佳暮和陈何一次又一次争吵，多数是陈何找茬。程佳暮对我说：“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都这样了，还不分。可是如果我提了分手，我不就成了理亏的一方了吗？要是他因为这事闹得大家不都愉快，那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