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谁画的大饼噎着了谁
在比起人更趋近于一台高效的机器。
“因为莉夏?”珠黎来了兴致,“话说,那天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都不知道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就想想一个危险的精神病冲进你的房间会发生什么吧——更何况还要注意不闹出命案……”
“其实吧,那个时候对于莉夏的精神状态和所持祸具的判断,我都是半推半蒙的,没想到一个两个的全中了。”
“她的祸具,其一是一对蓝色的子母剑,其一是红色的断头台。从正规渠道拿到祸具都是要在白厂登记的,白厂是不会允许有人持有两种祸具出来的……”说着,她看向珠黎。
“别看我,我可是连什么是白厂、在哪儿、什么功能的都不知道。”
“但是我觉得你在这方面享有最终解释权,在自然选择下诞生的‘艾曼’。”
“好嘛,艾曼又是一个什么东西?”
“艾曼的原意是死神,地狱的主宰。”
珠黎认真地想了一下:“那么我的镰刀是统一发的还是像实验服一样要我自己去买的?”
“不是你想的那种死神——反正,现在就被用来指那些被祸灵污染以后又没有完全极化的人。”
“也就是说,像我这样的人其实还挺多的?”
“这件事是基本保密的,据说殊途的主体就是这群人,不过这群人很不稳定就对了。”
“很不稳定是指什么?他们随时会变成气态的或者液态的?还是会经常发生点氧化还原反应什么的?”
“哎,对,他们的头上还顶着化合价。”
“那他们会歧视自由基吗?”
“应该不会,因为他们终将反应成一大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怎么可能?!这都什么玩意?!你以为是人人头上顶着夸张名牌的儿童欢乐剧场吗?!”
“儿童看到这种东西是不会欢乐的。”
“闭嘴!我们刚刚讲哪儿了——啊,对,尽管我们对殊途中的那些人如此称呼,但是他们自称‘神使’……”
“噗嗤……”
“……”
“笑死,儿童欢乐使。”
百雉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像有些愠色,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我看我还是到楼下等外卖好了。”
“别别别,我不闹了,你还没讲白厂是什么。”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祸具是那些被污染的人在极化临界点的意识造物,而白厂,就是保存那些身体的地方。”
“那些……身体?”
“为了让极化停留在最佳状态下,所有以意识制造了祸具的人,都被人为地进入了一种类似于植物人的状态——只有人不死,祸具才能一直被使用;一旦人死了,以他的意识制造的祸具就会消失,反之亦然。正是因此,才催生了我的诞生。”
空气安静了下来。
珠黎眼睛的深处漆黑一片,也没有一点涟漪。
“既然那些人被强行维生并保存在白厂里,那红海是什么地方?”
“红海是边界,人的世界和祸灵的世界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那么,红海其实在井里?”
“大概。”
“……外卖到了吗?”
百雉看了一眼手机:“快到了,我先下去等着。”
珠黎对着百雉的背影笑笑,等那个背影消失了她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
话题最后也没有回到蔻蔻身上——话题没有回归也许是好事,毕竟她也没有多大把握在提起这个的时候不把百雉记忆的问题说出来。
夕泉说过百雉的记忆是不可靠的,因此她说出来的话无法让四大家族的高层信服。
但是那种不可靠仅仅是客观叙述的基础上发生了一些扭曲,那种扭曲的程度已经超越了一个人的认知和情绪对客观事物的折射,因此被视为不可靠的。
关于信息来源的问题上夕泉也有点歪打正着,其实珠黎确实是在图书馆角落的老书上第一次看到“本体召唤”的字样。老书感觉像是被遗忘在那里的,和现在动不动就大开本的印刷品相比都好像不是一个东西,上面的字迹甚至有点模糊不清,对“本体召唤”的描述也不过只有浅浅的一段。
那段东西不足以说明什么,甚至有些误导,以至于当百雉在学校的废墟里讲出那些话的时候,珠黎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百雉很快就拿着两人份的炸鸡饭上来了。
“你想好了吗?”百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珠黎正在打开饭盒的盖子,蒸汽从里面“呼”地一下冒出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朦胧。
“想什么?”珠黎傻乎乎地咬着筷子。
“莉夏……”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珠黎咬了一口香酥的炸鸡,含糊不清地说,“跟她交手的人是你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