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很多东西处在正常的状态下
”他回应的姿态依旧十分礼貌。
“好,我就给你们两个小时——可别让我在两个小时以后亲自上门要人。”百雉扬起下巴,眼底多了一抹橙红。
疏研原本十分礼貌的表情也肉眼可辨地紧绷起来。
“好了啦……”珠黎小心地揪了揪她的衣服,用气音试图平息她的情绪。
于是百雉让步。
走到门口,珠黎还小幅度冲她摆摆手,用气音小声说:“拜拜。”
百雉微微颔首,扭头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
珠黎跟着疏研走出学校,在路上先后遇到松琦和淡菊还打了招呼。疏研一直不紧不慢,珠黎问他什么他也不予回应,珠黎停下来他也停下来,直到珠黎结束了寒暄重新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到学校附近的咖啡店,咖啡店里很暗,卡座之间有分割,只有稀稀拉拉的客人。
疏研和迎上来的服务员耳语了几句,顺便还朝珠黎的方向瞟了两眼。珠黎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表示不解。
末了,服务员领着他们走向更加昏暗的深处。
打开一扇没有标识的门,里面好像魔法题材的派对里会出现的占卜小屋,两边的架子上是照明的烛火,琳琅满目的挂饰和摆件萦绕着遥远的神秘气息。作为主体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在房间靠后的位置,椅子后面的墙壁上是可以作为通道的抽象画。
珠黎看着那副抽象画歪歪头——它可以是一面镜子,但是目前不是。
把两个人都送进来以后,服务员就把门带上出去了。
“这样的术式您在中午应该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是,在这里使用各种术式都是有规则的,您之前不好的经历就是滥用的结果。”疏研从架子上取下几支蜡烛,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在地面,围城一圈,地面镀上了一层亮色,显现出桌前的圆阵。
“请吧。”他向着珠黎做了一个手手势。
于是珠黎跨过蜡烛站到圆阵的中心:“你不过来吗?”
珠黎的话音未落,疏研做了一个结印,大吼一声:“喝!”
吓得珠黎直接摔了一个屁股墩。
然而屁股并没有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而是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妈耶,吓我一跳。”珠黎坐在沙发上心有余悸地按着胸脯。
此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她身处在一间没有门也没有窗的会客室里。
角落的饮水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有一个人正背对着她弯腰接水。
“来了?”那人端着七分满的玻璃杯转过身来,珠黎认出了他是苍术,“原本我还以为你和夕泉解除婚约之后会离开这里的,没想到你留了那么久……”他将水杯放在珠黎面前的茶几上。
“我并不知道你的姐姐在哪里……”珠黎闷闷地说,无意间注意到沙发边上的缝隙里插着一块没有用的写字板。
苍术背过身去,从饮水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第二个玻璃杯开始接水:“这一次我不是来找你谈这个的。”
蓦地,他听到背后“跨擦”一声,于是手上的动作一顿,扭过头去。
此时,原本放在珠黎面前的水杯已经倒扣过来,茶几上有些许水渍,而绝大部分水依旧在那只倒扣过来的玻璃杯里。珠黎就这样歪着头从玻璃杯里看他,眼睛被凸面的介质扭曲成了奇怪的样子。
苍术叹了一口气:“反正你这种人是不太可能有什么‘正常的反应’的吧……”
“正常?”珠黎重新坐正,看着他。
苍术拿着他的杯子走到珠黎的对面,坐下:“杏理也是急了,本以为解除婚约以后你应该会很快离开,没想到你在这里站稳了脚,事业也蒸蒸日上……她的父亲估计也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为什么?我又没有介入到他们之间……”
“可能是因为杏理的父亲觉得他们的关系并不好——至少夕泉的状态并没有像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好。”
“我并不觉得你们希望夕泉的状态有多好。”
“这是另一件事。”苍术的身体前倾,将双手的手指对在一起,意味深长地笑了。
“Alors(所以,然后)?”珠黎双手环胸,向后靠进靠背里。
“杏理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世事,她就是作为‘完美的新娘’存在的,所以她的很多反应其实是很纯粹的。”
珠黎忍不住冷笑一声。
啊,是,没错——是很纯粹——跟个铁憨憨似的。
“不过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很意外。”
“不意外啊,她很想让我消失吧?”
“很高兴你能扛下来,老话说否极泰来,我们也由衷地希望你能真正地从那些让人不安的经历和后果里走出来。”
珠黎不言,等着他自己把话补全。
于是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苍术说:“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