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害嗨,一堆小号
可以直接出去,到我的领域外面去。”
于是他四下环顾了一下,径直走向商场的出口,玻璃墙的外侧是一片祥和的风和日丽。
“啊!什么东西硬硬的?!”小珠黎不可置信地惊叫一声,回头看了眼又仰头看向他,“啊你这个放荡的男人!”她骂骂咧咧地挂到手巾袋上,尽可能不再和他有肢体上的摩擦。
玻璃门一拉开,外面不是里面看到的安宁平静,而是一片血色。
天空的位置是虚无的黑,空气中回荡着不只源于何处的吼叫声,空灵、重叠、变化,如同角斗场上厮杀后的残影。地面宛若坎坷不平的山地和尖锐的岩石结构,实则是搏动的肉块,它们拥有肌肉的纹理,扭曲了解剖学的释义,大块组织的缝隙里流淌着岩浆般的血,从中孕育着畸形的形体,仿佛是一场无意义的增生。
这里是那些被困在梦境中的人们本来要面对的地方。
远处的盆地中,数根纤长的柱将一个外形形似核桃的硕大球体像太阳般高高支起。
“我揍了他好几遍就变成这样了。”小珠黎懊恼地说,“还有其他东西,应该是他的‘同行者’——也就是之前银茶身上层层叠叠像鱼鳞一样的碎片。”
从溪流般的血水中逐渐增生出奇异的结构,它们像人又不像人,好似女娲捏人时加了太多水,细致的部分总是会坍塌黏合,让它们的外形变成一种介于人与蜥蜴之间的形态。
“残破到这种程度已经无法被称之为‘人’了,但是只要朝圣者的执念还在,我清一次它们重生一次。”
“我知道,我嗅到熟悉的气息了——这确实是我该收拾的事情。”夕泉看着那些血色的扭曲怪物长出獠牙和利爪,笑着叹了一口气。
小珠黎从他的手巾袋里跳下来,恢复到原本的大小。她有点不耐放似地摆摆手,手中便出现了那把手杖长度的枪,与其相连的十字剑像墓碑一样插在搏动的地面上,两个人的中间,地面的伤口长出细长的增生组织试图攀附而上,然而在它们碰到剑身时就失去了生命力。
“十字剑昨天被我踩了一脚,你不介意吧?”珠黎表情复杂地问。
没有多言,夕泉只是目视前方扑过来的敌人,双臂在身体两侧自然下垂,他勾了勾右手手指,那些肉色的生物就像突然被地面吸住一样,在即将扑过来的一刹那猛地垂直落下,趴伏在地上。
这里不是物质的世界,在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管他。
就连他自己,也管不了这个世界。
那些怪物拖着畸形的□□,用勉强可以算是头部上的两个空洞的眼睛仰视他,布满獠牙的嘴张开发出咆哮声。与此同时曝露在外的肌肉的负荷已经到达上限——不堪负荷、爆开、增生——让它们的形态变越越来越怪异。
夕泉随手拔出了十字剑,那些死去的增生组织像风化的枯枝一般落了下来。
旋即,他将剑掷向那个被高高托举的球体。剑一路劈开了不少像肿瘤一样的小型生物,最后落在球体上,于是球体表层的蠕动开始像容易卡住的齿轮一样变得迟钝。
“不是说要剖析深层意识吗?”夕泉淡淡地开口道。
“嗯……谢谢你……”说着,珠黎逐渐化掉,化成了一堆,一堆的最上面插着那把长枪——她把枪也留下了。
“真慷慨……”夕泉嗤笑了一声。
虚空之中睁开了一只硕大的眼睛,无法判断远近,只能在地面上大概目测出一个足球场的大小。那只眼睛仿佛本来就是在那里的,在漫长的静息后苏醒,紧盯着那只核桃般的球体。眼球的瞳孔朝它贴了过去,这片血色混沌的异象也越发剧烈,夕泉守在附近打断任何可能干涉这一过程的现象。
星球的互相撞击那般,瞳孔与球体相互破坏相互融合,那些被抛出的碎片在它们相接的周围形成一个发光的环。
珠黎带着她的写字板,走进了一个暴风雨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