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凉
四爷回府便听高无庸啰里啰嗦说了府中一堆琐碎事。
苏培盛受罚重伤不起,高无庸临时顶替了他,做起了四贝勒府的总管。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下去,其他事情交给福晋处理。”四爷淡淡说道。
高无庸犹豫一会又说道:“四爷,还有一件事,奴才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
“今天下午奴才发现钮祜禄格格身边的丫头微微,好几次在书院外探头探脑,奴才知道她是来找四爷的,奴才便告诉她,让她晚点再过来。”
四爷听他提到婉玲,眉头皱的很紧,“以后我不在府里,除了福晋任何人都不许进入书院,谁要是坏了规矩,你都要受到惩罚。”
他不会管新月楼的一切,就当府里多了两个人,只要她们不坏了府中规矩,只要她们不出现在他面前,就随她们干什么。
高无庸吓得弓着身子,小声的回道:“奴才知道了。”
退出门外时,他摇头苦笑一声,这新进府的钮祜禄格格果然不讨喜,新婚之夜四爷都未留宿在她屋里,让她一人独守空房。
这么些日子四爷也没踏进新月楼半步,可见四爷真看不上那位钮祜禄格格。
府里其她女主子虽然不得宠,四爷就是去的少,平时不理会她们,也不会对她们这么冷漠。
钮祜禄格格以这种情形发展下去,他日后得离新月楼远点。
出了院子,高无庸便见到婉玲带着微微过来了,把他吓的恨不能立即就跑。
四爷交代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怎么也不能让她们主仆进书院一步。
他恭恭敬敬上前行礼:“奴才见过钮祜禄格格,钮祜禄格格请留步,您不要过去打扰四爷。”
婉玲神色一紧,继而轻笑道:“我是来给四爷送点心的,还麻烦高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四爷的点心由奴才准备,钮祜禄格格还是回去。”高无庸在心中直翻白眼,很是瞧不起这个受冷落的主子。
婉玲的心顿时一沉,面上变得难看起来,她不再强撑着淡定,“高公公,这些点心是我特意为四爷做的,今晚四爷的晚膳就由我来伺候。”
“四爷的晚膳一向由奴才伺候,这里真用不到您。”
“高公公,你就让我进去,四爷那里由我来说,我保证不会让四爷为难你。”
“奴才不能。”高无庸总算清楚四爷为何不喜欢这位钮祜禄格格了,因为她不仅不识相,还这么的死皮赖脸。
四爷喜欢顺从的女人,怎么可能看的上她,哪怕她美若天仙也入不了四爷的眼。
屋内的四爷听了他们的对话,便起身出了屋子,见婉玲端着一盘枣泥糕,看她的样子还想强行闯入,他怒问道:“谁让你来这里的?”
听到这一声怒问,婉玲再见他的脸色,便知道四爷还是不愿意见她。
四爷脸色比之平时更显冰冷,“你才刚进府,就敢违抗我的命令,在这书院里高无庸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一直不离开,难道还想擅闯?”
婉玲连忙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四爷,妾身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妾身只是做了点心想送给你。”
四爷厌恶的扭过头,懒得看她,“刚才高无庸的话你没听见?这里轮的到你?”
“四爷当真这么讨厌妾身吗?”
“我都不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你还敢来书院,你胆子到是不小。”
“妾身……”
“以后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新月楼,在敢打什么主意,别怪我动用家法处置,往后,你不许再踏进书院半步。”
四爷生平最讨厌诡计多端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是痛恨至极,就像白初念一样,她们都是他最憎恶的人。
婉玲听着不禁泪如泉涌,她今天忙活了一个下午,这盘枣泥糕光准备食材就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是她精心制作而成,融入了她对四爷浓浓的爱。
她兴致冲冲的过来,哪想到四爷会这么对她,捧着一盘枣泥糕,看着四爷狠心的转身回了屋,又见高无庸关上了房门,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四爷是如此的恨她,她怎么做都无法得到他的原谅。
她为了能够嫁给他的确耍了点心机,但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
她还以为自己有才华,嫁给四爷会得到他的另眼相待,直到此时才恍然醒悟,四爷永远都不可能喜欢她,这一辈子,她就一个人在新月楼孤独终老。
微微后悔万分,她心中很气四爷,却不敢表现在脸上。
她小心的拽着婉玲的胳膊,“小姐,奴婢扶您回去。”
婉玲被微微一路拖拽着走的,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仍然没有止住泪水。
以后她只能待在这里,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新月楼。
她想到了年羹尧,年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