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直觉告诉他,太子要好好的盯着,盯紧了他一人准会有所收获。
“不知托娅公主进了四弟的营帐,除了你我兄弟二人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大哥想让谁知道?”
直郡王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你猜。”
九爷目光盯向了四爷的营帐,阴笑道:“你想让皇阿玛知道。”
直郡王嘴角一撇,“皇阿玛知道了又怎样,他老人家还能管着不让四弟纳妾。”
思索着他话中的意思,九爷一时半会琢磨不透,这让他颇感郁闷。
这个时候他若冒然插嘴问出来,就显得无知了些,只得按捺住这个冲动,在一旁做个观望者。
转头在看向帐内,仿佛已看到帐中两人的身影,脸上荡漾着一抹肆意玩味的笑。
帐内,四爷端坐在桌前冷冷的看着托娅,“你想说些什么,赶紧说。”
托娅来到他对面坐了下来,与他目光来个直视,委屈巴巴问道:“怡红院那个女人哪里比我好?”
四爷定定的看了她几眼,不紧不慢的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随即淡淡道:“没有谁可以让我回答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你能不能试着了解我?不要拒我千里之外行吗?”托娅小声的央求着,声音听着更像是在祈求。
见她有些发怔地看着自己,四爷语气稍缓,“你再美丽,再光华夺目,不入我眼有何用?”
托娅神情哀伤,一时竟语不成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狠的话……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我心仪之人。”四爷声音凉的彻骨,伤的对方体无完肤。
“你的心仪之人在中原等着你?”托娅眼神有些呆滞,凝着他,凄声问道,“是不是这样,你心中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在中原?”
直视着她的眼眸,四爷冷冰冰说道:“她在哪里,你都不必知道。”
“四爷……”托娅情急起身,来到他身边,俯身蹲在他身旁,曾经那美得令万物失色,骄傲而衿贵的她,此刻的样子极为卑微。
然而四爷却蓦然起身转而坐到一旁的锦榻上,对她的疏离冷淡毫不加掩饰。
他的有意疏离,一时间令托娅神魂俱震,想到了她父汗的话,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四爷是打算卷入皇权争夺之中,插手皇位的角逐?”
四爷锋锐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手紧了紧,薄唇抿得像一把刃。
凝视着他眸中倔强的锐光,托娅急切道:“这并非是小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失手,便是万劫不复,你会陪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你还想说些什么?”四爷沉声问道,面容不耐的情绪犹是明显。
“四爷不能这么做,我不想让你这么做。”托娅极力压制着心底酸涩,努力将泪水往回收,但仍免不了语带哽咽,“那样你会有危险。”
“你该离开了。”
“不,四爷,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让你做那些危险的事。”
四爷从榻上起身,亦要向帐外走去,扔下这个将要在他面前哭啼的女人。
只是他还未走几步,已被身后的人紧紧的抱住了。
这一刻,在他眼底深处似有不知名的东西被困住了。
一轮弯月缓缓升上了夜空,笼罩在黑暗中的草原透着安静与宁和。
可在这宁静的外表下,却是暗潮汹涌。
……
太子来到托娅的营帐外,脚步停留了一瞬,接着就便掀开帐帘迈步进去。
一众人行礼后,太子却没见到托娅的身影,他不解问道:“公主呢?”
阿兰躬身回道:“太子爷,公主出去了。”
“去哪了?”太子的语调提高了,隐约夹杂着的怒气。
阿兰微微抬头,面带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
太子看出了端倪,低吼道:“本太子问她去哪了,你敢不说话?”
阿兰身子一颤,低头回答,“公主去了四爷那里。”
太子眸光巨变,透露出一丝阴狠之色,“去了有多久?”他还是来晚了,又被四弟给抢占了先机。
“公主去了快一个时辰了。”阿兰的心里不知责怪托娅多少回,更怪她的不争气。
太子凶狠的眼神扫过众人,透着决厉和凶悍,不稍片刻带着奴才怒火冲天的冲了出去。
站在四爷的帐外,看着立在外边的苏培盛,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
苏培盛俯身跪地,任由太子连踢带踹,不敢喘一声气。
太子咬着牙收回了脚,定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好像是女人的低吟声,亦像是哭泣声。
她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恨意,任何敢抢走他看上的女人他都恨。
转眼看了跪地上的苏培盛,再次踢了他几脚,才愤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