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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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看看。”温翘提裙踩着积雪，见身后的人不动，回身眨眨眼威胁他道：“再不动身去想办法找点吃的，我们两个身上这身行头就只能拿去换米粮了，到时候穿着单衣回去，路上再冻坏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殷羽人脸又白了，这次不是冷的，是气的。

他负气跟上，看着温翘在前面跌跌撞撞“滑雪”似的，哪里还有仪态二字可言。

越过众人挤到摊前，温翘拿起那些书帖翻看，有些是石碑上拓下的拓片，有些是亲笔所书，里面多是当朝以往令史所书的诗文私稿箴言，其中最多的是一个姓魏的人所书。

摊主还在对着众人介绍着：“都知道令史最擅书法，尤其是魏令史，不仅书法一绝，且精通多种字体，就连陛下的诏书也多是他起草的。”

“那是他越俎代庖，要不内朝那些人怎么恨他呢？抢了别人饭碗。”温翘小声嘀咕。

魏以灵，小说里的男主，也是陶严孔殷魏五大世家中魏家的当家人，算是个争议性男主，他后期为了权势，将十七岁的亲妹妹嫁给了已年八十岁的师长。

温翘此刻没心思想那么多，一心盯着摊主放在旁边笸箩里的五千钱，自己给自己洗脑：什么钱不钱的，我只是喜欢书法。

她转头和善含笑的面对殷羽人。

殷羽人自在她门口醒来后没见过她这样，觉得给她好脸色极易钻进她的圈套，干脆放下脸问她：“老板娘又有什么高见？”

温翘道：“你看明年开春就是科举，当朝六科又都很重视书法，我也算是你的供奉人，却未见过你的墨宝，实在遗憾，所以想欣赏欣赏郎君的一笔好字。”

殷羽人哪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回道：“那便回去给你看。科举考试也是一人静书，不必给这么多人围着品鉴。”

温翘见他无意于此也不继续相劝，举手对着摊主示意道：“老伯，这里有人想试试。”

不等殷羽人发作，摊主立刻赞道：“好！这围观的人虽多，敢动手执笔的却少。”老头从笸箩里两手各拿了一钱对着敲了敲，“只要交两枚笔墨钱。”

温翘心想：果然，天下没免费早中午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老头笃定民间不可能有人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才敢在街头这么干，捞钱。按理他说年纪这么大了，自己不该欺老，可他既然开了局，入局的人也是光明正大，再加上现下茶楼一群人还饿着肚子呢。

老头见她动作慢了些，怕到手的笔墨钱飞了，追问道：“夫人可是替自家相公请名的？两个人真是一对神仙，都生得好相貌，请这边来。”

围观的人视线登时都到了二人身上。

温翘见众人眼神如探照灯一般将自己全身上下扫了几遍，示意殷羽人解释解释。

殷羽人这次意见与她倒一致，心平气和对众人道：”诸位看她像是会持家的样子吗？倒是惯会大手大脚，只知道施人恩惠，有她在，只怕千金也会散尽。我那点家财岂够她败的？“

众人听了都笑作一团。

“没想到你还挺会出风头的。”

温翘转动眼珠瞪他。

这是在说她没米下锅还收留了两个人吧？

温翘凑近他低声道：“我若不是那多管闲事的人，你早就冻死了。”

殷羽人话已到了嘴边：分明是你多事。想想还是咽了下去，既然决定借她地方隐藏身份，便由她说去。

那老汉听了殷羽人的话心领神会道：”不是夫人也好，自古妻不如妾。夫人难免会多管着一些，哪有娘子来得亲密熨帖，这位小娘子生得玉软花娇，花容月貌，等来日生了一儿半女，也能跟夫人平起平坐了。“

温翘：“......”

殷羽人：“......”

见殷羽人还要张嘴解释，温翘上前一步把他丢在身后，一起丢下的还有一句话：“别解释了，我怕你解释完，明天这条街的人以为我不仅给别人做妾，还有了儿女。”

温翘走到桌几前，从袖中取出两枚铜钱放在老头手心笑道：“不是他要写，是我要写。”

老头惊讶道：“你？”

围观的众人见此都来了精神，有些书生见连女子都敢上前献丑，也纷纷咬牙交了钱想试上一试。

温翘提笔挽袖，众人都悬着颗好奇的心等着她动笔。

笔尖饱沾浓墨悬在纸上，下一刻温翘却放下笔跟老头讨价还价。

“既然我是头一个动笔的，须得有些彩头。之后的诸位便随着我写这同一句吧，到时候也好比对。要是有写的比我好的，我认输后在诸位的墨宝中选上那写的最好的一张，也沾沾来年新科进士的喜气。”众人见她话说得好听，都心下舒服，又见有她托底，想着再不济也算不得最次一等，都纷纷点头。

摊主老头见其他人都答应了，自然无有不应。

温翘不再犹疑，提笔在纸上写下两句诗。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