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至

半过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半个月里，不止学堂步入正轨，就是造纸技术也已经初步成型，经过这半个多月的实验，他们现在已经能制作出半生熟宣，只是还没找到最完美的药水配方。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学堂也不能一直不放假，陈文远决定今天就是年前学堂最后一天开设，明天就给学生们放假。

依旧是那间教室，依旧是那批学生，陈文远也依旧继续讲着今天的课，临近放学时，陈文远将放假的消息告诉了他的学生们。

“从明日开始学堂放假，过完年正月十五后学堂才会再开课，我希望同学们能记住我们这段时间学习的内容，年后我会考大家。”

对于放假的消息，那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喜欢放假，可以不用学习，有空去玩，有人不喜欢放假，需要干活，还不能读书。无论是哪一种，陈文远都没再关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下了学的陈文远带着自家两个侄子回了家，刚一进门，三哥陈文义就迎了上来，“文远，我们又做了一版纸，这次比上次要好很多，你快来看看。”

陈文远也是挺激动，太好了，半个多月，他们已经做了无数遍，配了无数遍药水，若是这次能成功，那年后就能让学生们用上自家的纸了。

跟着三哥来到堂屋，看着桌子上那第N版纸，陈文远直接用毛笔在上面写字，实践出真知，密切关注着那个字的两人，终于在过了一分钟后都会心的笑了。

成了，经历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他们造出了第一张完美的纸，三哥陈文义的表现更直接，看着没有浸墨的纸，直接跑了出去，想来是去和陈老爹还有其他人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陈文远站在原地，纸已经造出来了，那年后的安排也要有些变化了，正好年关将近，他需要趁着置办年货的这段时间到镇上和县里去考察考察情况。

入夜，陈老爹在饭桌上宣布了造纸成功这个好消息，尤其单独表扬了陈文义，陈老爹作为严肃的大家长，几乎不怎么表扬别人，以前除了陈文远考上秀才的时候……得到过表扬，其他人根本没机会，所以受到表扬的陈文义很是惊讶，其他两个哥哥也投来羡慕的眼光。

临睡前，陈文远敲响了爹娘的屋门，没等他开口，张婆子就将门打开了，“进来吧，你爹等你半天了。”

嗯？爹早知道自己要来找他？他可什么都没说，一脸疑问的陈文远进了屋，平日里会主动避开的张婆子这次并没有离开。

“来了，坐吧。”

“爹，爹早知道我要来？”

“只是觉得你快来找我了，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的。”对于自己的儿子，陈老爹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最近变了很多，但是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是不会变的。

“爹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陈老爹从来不会主动找他，虽然他每次拜托陈老爹的事都能妥当处理，但是陈老爹可从来没拜托过他什么事？还挺让他好奇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说你要说的事吧！”虽然陈文远好奇陈老爹想要说的事，但也没过多纠结，早晚能知道就是了。

“是这样，爹，咱家的纸已经做出来了，我想着明天去镇上和县里去看看情况，要是可能的话，把纸卖到镇上或者县里，也能给咱家增添点收入。”

“嗯，我知道了，这是咱家的一大营生，做好了，不止能让咱家脱困，还能让咱家过得更好，确实需要好好看看。”

“那你去吧，明天让你大哥或者二哥陪你去？”

这关大哥和二哥什么事？不是应该三哥跟着吗？毕竟一直是三哥在制作，他肯定更了解一些啊，虽然不明白老爹的用意，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爹，我想让三哥陪我去，一来三哥一直跟着制作，对纸的品质都有一定了解，二来以后咱家肯定要做这门生意的，我还要教书没那么多时间，只能培养人来做，三哥是最合适的人选。”说完陈文远就一直盯着陈老爹。

陈老爹何尝不知道陈文远所说的都是对的，自家几个孩子，也就老三随了他的性子，是块做生意的材料，老大老二都不是那块料，但是家和万事兴，不和的根源却是不均，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最近老三做出纸来，老大老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有一点想法的。

“幺儿，你的想法爹都懂，但是你三哥已经会做纸了，外面的事他还能顾得过来？”陈老爹还是想给另外两个儿子争取一下。

一直盯着陈老爹的陈文远突然有些明白老爹的顾虑了，只是他还想按着自己的想法来，不说大哥二哥合不合适，就说自己有其他打算也不能让这一件事绊住所有人的脚。

“可是大哥和二哥找爹说了什么？”对于自己的爹，陈文远没什么不好问的。

知道自家幺儿聪明，陈老爹也没想瞒着，“倒不是你大哥二哥说了什么，只是最近你三哥意气风发，眼看着就能赚钱了，你大哥二哥却还在卖苦力挣那点零钱，爹就想帮帮他们，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