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不知道，就刚才喂完食物之后，其中有一只发起了抢食，然后就发生了一点混乱，但是我很快把混乱解除了，并没有剧烈地冲突，也没有受伤......”

他叹了一口气：“可它们还是在半小时内连续没了。”

眼前这人是一个有经验的小白鼠饲养员，从神情和说话的表现，看得出是在极力挽救了，只是有些事情可能也超出了他的能力。

“那有没有一些具体的表现？”

胸口的难受缓解了一些，虽然已经成为事实，但自己还是想了解具体情况：“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有一个。”

他眼神一亮：“在我把它们的冲突平息之后，我还在担心会不会爆发第二次冲突，但是很快它们就开始不同程度的四肢抽搐，动作越来越剧烈，直到最后一刻戛然而止。”

“也就是说它们因为抢食发生了轻微的冲突，你把它们分开后就开始出现抽搐了？”

他点点头，满面愁容：“这个该怎么和孟导说？”

“你别担心，一会我去给孟导说吧，你再帮忙找一找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说完话转身望着实验室里面一眼就能看到的身影，被一群研究员围在中间，给大家解疑答惑。

他虽然是研究中心最年轻的，但懂得的知识一点不比大家少，今天的事情在自己看来是很棘手的，但是说不定他很容易就能解决了。

真好啊......

他像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抬头看了一眼，应该是被发现了，因为见到他嘴角上抿，露出一个微笑来。

和他的坦然目光相对的，是自己慌忙移开的视线，只感觉自己耳廓有点发热，心里很虚，不敢再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害怕让他失望。

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磨磨蹭蹭去找了他，进门看他在纸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写什么，只是轻声开口：

“孟导，有件事想给你汇报。”

“坐下慢慢讲。”

他指了指桌前的凳子，然后又低头写东西去了，陈熙脚步轻缓走过去坐下，看他一直没停下，但也不想等了，第一次发现这个办公室的气场让自己有点难受。

“是这样的，今天饲养小白鼠的那个研究员小伙伴，说参与穿越的那十几只小白鼠都没了......”

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但低头写写画画的人，笔尖却停滞了，缓缓抬起头来望着自己：“都没了？”

“都没了。”

重复他的话，给了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且是在约半小时内，相继死去，原因不明。”

看他放下笔，目光越过自己看向远处，声线低沉：“虽然目前原因未知，但我有两种猜测，一个是和穿越技术相关的，一个是和穿越行为相关的。”

“可是最近几次实验成功的小白鼠，并未出现任何异常状态。”

“肉眼没看见、未检测到，便是没有？”

他说的话好像不带一丝感情：“即便在技术高速发展的今天，人类借助各种精密仪器来认识世界，也有不少事情依旧能逃过技术的火眼金睛，更何况检测标准是提前设定好的，没有标准的自然就测不出。”

陈熙愣住，被他说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但是仔细想想他说的确实没错，反观自己想的太过浅显了。

索性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专心的听他讲话。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次的问题是件好事，让大家能意识到穿越行为带来的显性或者隐性影响，因为这是穿越技术无法避开的环节，并非看不见就当做没有。”

“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

低头轻声回应，却听见他说着不算安慰的话：“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有点太急了，你比团队里面的所有人都想实现穿越技术。”

“我......”

还想辩驳两句，他没给机会，只好乖乖闭嘴：“实验中出现问题本就是常态，就像阳光下没看到蟑螂就代表没有吗？实验的干扰因素就是那些蟑螂，大家要解决的是所有蟑螂，不论是否能看见。”

“好的，后面我尽量改正。”

这下陈熙彻底没话说了，被领导教育了一番，准备起身赶紧逃跑：“孟导那我先走了。”

“等等。”

他叫住自己，回头望着他，却只见他笑了一下：“研究中有急迫的心态不是坏事，但除了研究，私心或许也需要忍耐。”

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