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的袭击
糙的质感,回想方才的对话,她心里多了几分了然。
看来……这所谓的“神明”,也不是那么无所不知么。
***
“吱——”
伴随着令人心慌的摩擦声,灰尘扑簌簌落下,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太子殿下,瑶乐郡主,”引路的狱守恭敬地俯了俯身,“犯人……就在这里面了。”
他指了指幽暗阴森的道路尽头,咽了咽唾沫:
“上面有令,小的不能离开狱门,前面走一段就会有人来接应,还请两位千万小心。”
叶怀瑾见他瑟缩的样子,挑了挑眉:
“怎么,你一个天天和牢房打交道的人,还害怕这里不成?
他苦着脸:“回郡主,不是小人胆子小,看守这监狱这么多年,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都见过了,只是这次的犯人,实在是、有些怪异……”
“莫慌,”狱守扭头,肩膀上落了重量,邱寒松拍了拍他,温声安抚:“你在这里好生守着便是,有什么异常,我等进去便知。”
说着他上前一步,看着叶怀瑾的眼睛,友好一笑:
“郡主,请。”
“……”
叶怀瑾抱起双臂,不动声色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踏进门,环顾了黑乎乎的狱房一圈,昏黄烛光下墙上的斑驳血渍印入眼帘,细长的走道两旁排着牢房,隐约可以看见有瘦骨嶙峋的黑影蜷缩在里面,越是往里走,痛苦的呻.吟声便越是清晰。
这就是大理寺狱么……
叶怀瑾边走边回忆来时的场景。
在结束对话后,她正琢磨着那东西到底会用什么方法让她去救穿越者,没想到居然这么快,直接就有相关的人到府上传唤她了。
犯人要见到我才肯说实话么,呵。
叶怀瑾回想起这番说辞,心里不置可否。
狱房里的走道并不宽敞,两个人想并排走的话难免会少些空隙,叶怀瑾余光瞥着墙上的影子,见旁边这家伙不慌不忙的走着,唇边噙着笑意像是来散步似的,不由皱了皱眉。
堂堂太子,有必要亲自来审问“凶手”吗?就这么想知道他也跟过来干什么,很闲吗?
“已经勘察清楚,这凶犯名为李重,问了他乡里的邻居和醉江楼的掌柜,都说这伙计平时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汉子,谁都想不到竟然做出暗杀太子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叶怀瑾不以为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平时看不出来,就越是显得凶手居心叵测,那么他下毒的缘由问出来了吗?是受谁指使的?”
狱守顿了顿:“问题就在这里,不论怎么拷打,对方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而且明明犯下这种诛九族的大罪,看起来却一点不安没有,好像真就和他没关系一样,又或者……”
狱守偷偷看了叶怀瑾一眼,不敢继续,两人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犯了这种事情还这么嚣张,排除他确实无辜的可能,也就是他自忖有人会罩着他所以才有恃无恐。
“而且……那犯人,有些邪门。”
走着走着,几人的脚步停下来,狱守忌惮地望了一眼不远处黑漆漆的牢房,压低了声音:
“他不仅对我们提出的问题一脸茫然,而且就算给他看他家人的画像,他也依旧毫无反应,和调查来的情报完全对不上,就仿佛完全变了个人,还有……”
邱寒松听到“变了个人”,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而狱守咽了咽唾沫,越说越心惊:
“这话小的本不该透露,可是、那家伙,能用的刑罚都试过了!一点反应没有,就好像、好像这个人根本就感受不到疼痛!”
昏黑的牢房里,凌乱的杂草散落一地,借着隐约的烛光,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分外触目惊心,墙角的人明明已经听到了动静,却半个身子隐没在阴影里,垂着头一动不动,配合狱守的话,整个画面更显惊悚,然而叶怀瑾却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负责打杂和看门的狱守也许不清楚,但叶怀瑾习武多年,知道人体的结构很精妙,身上有些穴位有麻痹的效果,如果这家伙用了点法子让自己失去痛觉,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已经知道如今的“李重”身体已经被穿越者占据,以他们那样高高在上的性格,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受这种罪?
难道说,不逃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叶怀瑾正思忖着,余光忽然瞥见角落里的身影动了动,刚扭过头,一道电子音在耳边冷不丁响起:
【叶桐罡因为你的事情被皇帝问罪了。】
叶怀瑾:!
听到父亲的名字,她不由心神一震,偏就在这慌神的刹那,牢里的男人仿佛伺机良久般猛地扑了上来,隔着围栏,黑瘦的手死死抓住了叶怀瑾的胳膊。
“郡主!”
对方本完全不足为惧,然而被他抓住的瞬间,叶怀瑾眼前却顿时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