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纨绔
“小姐您不懂外面这些人的阴暗,有些人为达目的,表面上会装得一幅完美无缺的样子,接近您也是别有用心,您可千万不能被他骗了去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叶怀瑾接过恬玉递过来的银杏荸荠汤圆汤,扶了扶额。
说得她好像马上要被人牙子拐走似的……
叶怀瑾望着手里的汤水,抿了一口,忽然心生一计。
“嘶!”
就在几人见叶怀瑾安分下来,慢悠悠喝汤,终于松了口气的档口,却见叶怀瑾的动作突然顿住,汤碗啪嗒掉在地上,她捂住肚子,狠狠皱眉。
“小姐,您怎么了?”
“陶陶,快,去帮我打点水来,我,啊!”
叶怀瑾发出痛苦的一声喘息,而水缸早就搬走了,屋子里一时半会还真没水,姜陶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而恬玉本来还在半信半疑地观察,见听叶怀瑾动作越发剧烈,手指都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
“肚子好痛,可能是银杏没熟……唔!”
叶怀瑾猛地倒在床上,满脸痛苦地蜷缩在一起,整个人颤抖不已。
银杏,也就是白果,没熟的话生食是有毒的,恬玉发现叶怀瑾额角有豆大的汗珠滚落,竟真不似作假,这才慌了神:
“小姐,小姐您坚持一下,奴婢这就去叫人!”
然而就在她慌慌张张跑出去的瞬间,叶怀瑾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坐起,蹭的一下就闪了出去,但她并没有从院墙上跑,而是弓着背从树梢跳到了柴房的屋檐上,再踩着瓦片一路翻跃到了其他农户家的屋顶,悄无声息飞快向前,一溜烟就没影了。
片刻后,空荡荡的院子里响起一声惊呼。
“小、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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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瑾也并非是为了赌气才非要离开叶府的。
一直以来,她心里总是盘旋着一个疑问,自从她祖父叶楚南战死沙场后,他们一家就突然搬到了梧桐镇,这一住就是十几年,明面上只说是为了母亲身体,但这种话显然无法说服朝廷那些人,也无法说服皇帝,她知道,很多人其实私下里怀疑他们叶家是不是在这个镇上藏了什么秘密,是祖父征伐海外带回来的巨宝,又或者是未上交的精细舆图,但以她对父亲的了解,他绝不会隐藏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是什么促使他死守梧桐镇不肯离开呢?
她能感觉到,皇帝的怀疑越发加重,对叶家的关注也非比以往,穿越者的到来、“离魂症”是个机会,她必须得把这些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为此她不能低调、不能躲藏,而她也会让叶桐罡知道,即便他不说,她靠自己、也能查出真相。
哒。
踩着某家屋后的枝干,叶怀瑾轻巧地落在地上,坐在门口树下纳凉的老人只觉得头顶一暗,他回头看去,却只有几片树叶飘落,树后空无一人。
叶怀瑾准备去内务府看看,上次在皇帝面前演了一场戏,得到了他的承诺,但内务府有东厂的人看守,并非轻易就能闯进去的地方,她目前暂时也没有遇到穿越者,不太好拿“取治病材料”为借口,但探探路总归是没有问题。
这样想着,叶怀瑾沿着小路一拐,顺到了北城区的偏道上,这边有不少趣园竹林,是很多富家公子踏青游玩的地方,路旁还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一些打渔为生的人家会住在那里。
“唔、呜呜,公子,求您别这样,呜呜……”
突然,叶怀瑾听到一道哭声。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发现在河边站着一男一女,周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女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朴素的蓝色短衫,怀里还抱着洗衣篮,她模样俏丽,此刻却哭花了脸,而站她对面的青年背对着人群,看不清脸,穿着打扮却十分显眼。
他个子高挑,身上的墨绿色印银锦袍一看便不是穷人家穿得起的,腰上挂着珊瑚串珠的白脂软玉,手上还捏着把镶金的折扇,发冠歪斜,胸襟半敞,像是刚从什么声色之地出来,只挽了一半的凌乱黑发散在肩头,懒懒散散地站着,声音里带着无奈:
“唉,姑娘你别哭啊,小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下意识想去揽女孩儿肩膀,没曾想这凑近的动作却让女孩吓了一跳,哭得更大声了。
叶怀瑾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不由皱起眉。
怎么回事,这吊儿郎当的纨绔,是想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民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