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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灯影朦胧的厢房中,叶怀瑾重重放下酒杯,郁郁地叹了口气。
距离那件事发生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仔细回想起来却好像在做梦似的,要不是她确确实实还记得那人唇瓣柔软的触感,真要怀疑自己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出了什么问题,是她自己昏了头产生的错觉。
——没错,邱寒松那没出息的家伙,在她亲了他之后,居然躲起来了!
而且一躲就是好几天,成日龟缩在太子府里,说什么都不出门,就是她堵外面喊门也没用,这严防死守的架势搞得她要活吃了他似的,那护卫还说什么太子要闭门静思、不便见客,真是笑死人了,明明之前黏着她寸步不离的,也没见他有什么要紧事,这会亲了一口就落荒而逃了,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谁抓着她不松手!
胆小鬼!!
叶怀瑾气得磨牙,看了眼酒壶已经空了,她却半点醉意没有,索性直接朝外面招呼道:
“来人,给本郡主叫三个姑娘来,要最好看的!”
想清楚自己的心意并不困难,其实一切早有迹可循,温柔的话语,关切的眼神,发自内心的信赖与期待,从未感受过的尊重态度,在危难面前的奋不顾身……邱寒松对她的种种特别都让她逐渐卸下防备,将对方慢慢放进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直到枫林中他的话让她恍然大悟,蓬勃的爱意在心中绽放,让她情不自禁吻上了他。
这按理说是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心照不宣的,但是……
叶怀瑾忍不住纳闷,看那家伙事后的反应,难道是她感觉错了吗?邱寒松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啊,老说那种暧昧的话,还这么担心她的安危,送他一个寺庙最普通的平安符都如获至宝,被她随便触碰一下就会浑身紧绷、满脸通红,还老是暗搓搓吃醋,别以为她不知道自己多看谁一眼,那家伙就会如临大敌,可正常男人会在心上人投怀送抱的时候突然逃跑的吗??
这不合理!
叶怀瑾郁闷地叹了口气,这时,木门传来吱呀一声,一股馥郁优雅的香气飘来,应该是陪酒的姑娘们来了,她也没抬头,感觉到对方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脖子紧贴着坐下,便漫不经心抬手揽上来人腰间,但肢体一经接触,就感觉到了不对,她唰得收回手。
“怎么是你?”
叶怀瑾吃了一惊,怀里的人虽然个子不高也很轻,但却能明显摸出和女人截然不同的身体线条,而除去他是男人意外,这张脸分明是四皇子戚岁红!
戚岁红眼神亮晶晶的,被发现了也不慌张,反而仰头乖巧地笑:
“怀瑾姐姐,难道我不漂亮吗?”
他此刻浑身未着寸缕,仅腰间松松环了一条素白长巾,一动就能看见柔软的大腿,而他身上套着件不知道哪来的紫色轻纱,软薄的纱裙完全遮挡不住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纤细的脖颈间挂着根红玛瑙银丝项链,手腕戴着金灿灿的镯子,耳上坠着两粒小巧的鎏金铃铛,举手投足间环佩叮当作响,再配上这张雌雄莫辩的脸,竟是比真的歌女还要妩媚动人。
“你、你疯了啊。”
叶怀瑾难得被惊得语无伦次,再怎么心理素质良好的人,看到一个姑且算熟悉的少年穿成这样和自己贴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是要狠狠震惊的,她快速挪开,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大个厢房竟然连把多余的椅子都没有,只好勉强坐到对面的小床上,勉强和他拉开了距离。
戚岁红看到叶怀瑾迫不及待与他分开的架势,眼神暗了暗,随后若无其事地,用一种轻柔和缓,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亲昵道:
“怀瑾姐姐,因为皇兄,我被禁足好久,好不容易解了禁,立马就来见你了,姐姐这个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呵,你把活人做成那种怪物,还差点把我表弟害死,只是禁足也太便宜你了,再说,本郡主和你非亲非故,见我做什么?”
想到这事叶怀瑾就来气,要不是知道斗兽场的那些人经过抢救还活着,她根本不会和他多说一句,但在他手里惨死的人可不止那点,这会穿成这样来试探她,是又打什么歪主意了?
叶怀瑾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一眼,尽管对方手无寸铁,还穿着如此轻薄,却依旧没有放下半点警惕,而是环起双臂,语含警告:
“你该不会,还想再抓人供你凌虐吧?”
“怎么会,哪些穿越者又没意思,我早就放弃了。”
戚岁红莹白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漆润的发丝娆娆地散落肩头,隐隐透着股热气,竟像是刚沐浴过似的,他饱含深意地看了叶怀瑾一眼,轻声道:
“怀瑾姐姐……现在我有更感兴趣的东西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甜腻腻的嗓音让叶怀瑾颇为不适,她皱了皱眉,果断拒绝:
“不,本郡主对你的事毫无兴趣——!”
叶怀瑾瞳孔骤缩,这家伙竟然毫无征兆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