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追悔莫及

这一站是衡阳，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半。火车上已经熄灯了，但这个点的人流量还是不小的。

张玉言躺在铺上，听见了行李箱拖动的声音，陆陆续续大概有四五分钟。被吵了一阵，她也睡不着了，感觉有点渴，于是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去捞放在桌上的旅行包。

挣扎了一会儿没够着，正好对面中铺有个新来的男人，张玉言掀开被子的时候男人正背对着她往中铺放东西，期间一直没转过身来，她看着背影隐隐觉得眼熟，但也没想那么多，当即道：“大哥，大哥。帮我拿下旅行包撒。”

当男人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张玉言差点吓得从床上掉下来。因为这个男人竟然是张起灵。

张起灵看见她并不意外，好像早有预料一样表情平静。

他拿起旅行包递给张玉言。

张玉言郁闷了片刻，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当她看见时刻表上有长沙站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她又上了吴邪的贼船！不过既然是熟人，就不必太客气了，“我不要包。我包里有矿泉水，你拿一瓶给我。”

她接过张起灵递来的矿泉水，“让我猜猜，你打算去长白山？”

张起灵没有回应她，在她喝完水后接过矿泉水放回桌子上，然后自己放置好行李脱了鞋到铺上躺下。

“张起灵！”张玉言拿鸭舌帽扔了下张起灵，被对方抓住又扔回来，“大哥，我不用跟你们去长白山吧？我可以在郑州下车吗？”

“你见过瞎了？”张起灵问道。

“瞎？我没瞎啊，我好的很。”张玉言纳闷的回了句，突然反应过来张起灵说的瞎是之前在火车站给她解围的墨镜男青年，那是黑瞎子，淦！她应该在火车站找警察自投罗网的。“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沿途的车站遍布了汪家的人手，你可以试试。”张起灵说完后翻了个身，面朝里，这是拒绝交流的姿态。

沿途都有汪家人，这不排除张起灵是在恐吓她，但是才被汪家人绑架过的她可耻的怂了。跟着张起灵要去云顶天宫，被汪家抓住也要去云顶天宫，后者的危险更大一些，她还是跟着张起灵吧。

凌晨到长沙，火车进站的提示音再次吵醒了张玉言。又是陆陆续续行李箱拖动的声音，她探出头，看见胖子拖着行李箱走过来，坐在对面下铺，一抬头跟她的视线对上，见到她很高兴。

“哎哟，想不到妹子你也接单了。”

张玉言没解释自己是被迫的，指了指胖子的上铺，“你上面还有个。”

胖子这才注意到上面的张起灵，伸手戳了戳，张起灵在睡觉，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没有理他。

胖子似乎晚上没吃饭，从背包里拿出两桶泡面去接了热水，回来后招呼张玉言一起下来吃。她也没吃晚饭，毫不客气的从铺上下来，和胖子一人坐一边，愉快的吃起了泡面。

泡面吃到一半，车厢里又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老头子，虽然张玉言不认识，但也猜得到是陈皮阿四。接着有人朝里探头看了看，这个就是熟面孔了，“嗨，吴邪哥哥，欢迎加入肯德基豪华套餐。”

胖子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见吴邪，惊诧道：“他娘的，又是你？”

吴邪的表情复杂了起来，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果不其然，看见了胖子上铺的张起灵。

车子开动后，陈皮阿四就走了出去。

胖子，吴邪和潘子三个人在下面一边闲聊一边打牌，张玉言吃完泡面回铺上睡觉。

路上张玉言想过借吴邪手机，但是一来她不记得公司或者经纪人的号码，二来报警的话可能会把吴邪等人也带走，他们四个的罪行抓起来枪毙都不冤。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第二天晚上将近零点，火车停靠在了山海关，下一班车还有两个小时才到。一行人顺着人流往候车室走，人很多，其他人都被人流冲散了，只有张玉言牢牢跟在张起灵身后。

怕附近有汪家人，她从下车后一直抓着张起灵的手腕，生怕遭到不测。

人流另一边的吴邪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别走散了，被旁边的潘子一把按住，她一愣忽然想起来这个车站有警察在，如果她跑到警察身边的话是不是可以脱身？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逆流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看身形气质有点像警察，难道是便衣？

“喂——”她话还没出口，就被张起灵回身按进了怀里，然后被挟持着往前走，张起灵低声警告了她一句，“你觉得警察能保护得了你吗？”

张玉言放弃了挣扎，但张起灵仍然没有松开她。大门口几个穿着制服的在查身份证，中间有个光头被手铐拷着，指着吴邪的方向忽然大叫起来，“就是他！”

只见潘子拉起吴邪就跑，候车室门口的警察猛的冲过来，人群里的便衣也围堵过去，不知道张起灵从哪弄来的石子，把顶上的一盏灯击碎了，接着又击碎了一盏。

玻璃炸裂的声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