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天大帝
实际上这已经是她第四次来大河村了,眼看着昔日被血洗的大河村如今茁壮成长,恢复了勃勃生机,谢瑶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高兴,因此也不畏惧这道路上的难处。尤其是大河村民们民风淳朴心地善良,一个个都感念女皇的恩德,这一点,让谢瑶和上官婉儿都十分满意,谢瑶也想早些回宫,将大河村民的感恩之情传递给陛下。
骑在马上的谢瑶想到女皇陛下听到这些言论时,面上会露出的淡淡笑容,她的心情也激动起来:陛下这些日子要应对那些老顽固,还有反扑的藩王势力,想必很是辛苦吧?还好大河村如今已经有了起色,其余地方的收成也一年比一年好,这人口普查的事情也应该在婉儿的推动下,快要进入收尾阶段了吧?
女皇陛下在意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比较好的收效,这才不枉费女皇所付出的一切努力。
只是谢瑶还没有进到内城,就被主道上一队非常奢华的车队给挡住了去路。
那车队最中间的马车是由四匹骏马拉着,连车沿上都悬挂着昂贵的玉石。
谢瑶出生谢家,自认为眼界不低,但看见那价值连城的玉石,居然就被当做普普通通的饰物挂在车沿上随风摇摆时,她的眼神也是一变。
这马车的主人未免也过于奢华。
谢瑶如今不是意气用事的脾气,不欲在这样的场合下和人起冲突,便勒住自己的马匹,停在路旁等待马车过去,等待的过程中还听见街边的百姓和锦衣华服的公子们窃窃私语。
只是百姓和华服公子说的话完全不同。
老百姓们说着:“咱们这位女皇陛下可真是了,不得呀,这么多任皇帝个个都在选妃,咱们这位女皇帝居然也选妃!”
另一个小贩挤眉弄眼:“这你就不懂喇叭,男皇帝女皇帝不都是皇帝吗?怎么男皇帝能开后宫,女皇帝就不能开了?更何况,这男子入了皇帝的后宫,一点儿都不吃亏!”
小贩们议论起皇帝的后宫私事,让谢瑶眉头紧锁,只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好当众发作这几个小人物,以免更加难为陛下。
至于几个华服公子说话则更加刻薄难听:“早就说了牝鸡司晨必无好事!看吧,现在这区区一个皇帝的男宠,竟然都敢在街上如此耀武扬威,正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女人就是女人,哪怕做了皇帝啊,这眼界也是远不如先帝!先帝在时,哪里会容得她这样猖狂!我们这些人啊,难不成读书还比不过那些泥腿子?”
“就是!我们自幼就有名师教导,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在考试时,居然还比不过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祖上还在地里刨食的寒门子弟?你们说,这说出去可信吗?”
“什么科举什么电视,我看啊,分明就是女皇为了打压我们这些人,所以才专门挑了那些泥腿子出来做官,你没看见吗?那些泥腿子做了官之后,对她那叫一个感激涕零,恨不得把脑袋都削下来给女皇当球踢!”
这几个人一听就是在科举上失意,反而埋怨起女皇陛下选人不攻的落第士子,谢瑶不动声色,将他们的面孔一一记在眼中,预备到时告诉上官婉儿,让上官婉儿好好查查这几个人的底细。
谢瑶眼中也闪过一丝杀气:连科举都无法通过,居然在这里点评女皇陛下的制度,简直是心比天高!
等到车队过去之后,谢瑶方才加快速度回到宫中。
她有陛下特许的令牌自然一路畅通无阻,只是到了女皇的勤政殿外却被拦了下来,听着里面传来的丝竹乐声,谢瑶面上露出一点不悦神色。
一见到谢瑶的脸色上官婉儿便明白谢瑶心中所想,她轻笑一下,挽住谢瑶的手臂亲亲热热道:“你这一路风尘仆仆若是这样便去见陛下,岂不失礼?你快随我来,我们梳洗一下再去求见陛下。”
谢瑶被上官婉儿不由分说的拉到了自己的住所,好一通梳洗之后又被按在镜子前,慢慢打理她的头发,谢瑶反而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我如今已经不算失礼了,至于头发,何须那么隆重?”
上官婉儿在铜镜中噗嗤一笑,仔细打量着谢瑶的面孔,发觉她如今褪去了娇柔傲气的少女神态,反而平添了几分坚毅之色,手指的动作不由停了下来,十分感慨:“谢瑶,我发现你如今真是比从前变了好多,我都快不认得你了,这还是曾经那个在意自己举止仪容的谢家嫡女吗?”
谢瑶盯着镜子,眼神一瞬不瞬:“我如今不姓谢。谢家早已经没了。”
上官婉儿又是抿唇一笑:“外面的人都叫你瑶姑娘,他们恐怕都以为你姓姚。”
谢瑶漠然:“姓什么很重要吗?只有自己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才会在乎一个姓氏。”
上官婉儿眼神放光,奇异地看着谢瑶的面孔:“你说这话时候的样子真的像极了陛下。看来你如今已经完全臣服于陛下了。”
“这天下万民,本就应该臣服女皇陛下。”
上官婉儿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谢瑶发现不知是否从镜中观人的错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