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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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一波又一波，裹挟着一艘看上去就非富即贵的大船向人烟稀少的地界驶去。海天一色，实在是一番美景。

可这对于萧瑟来说，只不过是即将到来的危险。

青州沐家，海上发家，可以说是整个天下最富贵，最了解大海的大家族之一。

现在，就连沐家也说不出这最远的“三蛇岛”之后究竟是什么地方？那所谓的仙人之地到底存不存在？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必须试试。”萧瑟端着手上的酒杯说道。

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声接道：“那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出声的是沐春风，这艘豪华大船的主人。

“我必须去。七日，给我七日，若我们没有回来，你就走。”萧瑟一口饮尽杯中清酒，随口打了个哈气，“行还是不行，你给个答案。”

“为了那个还没醒来的人？”沐春风走到桌边，给自己到了杯茶颇感兴趣地问道。

萧瑟从船杆旁回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至少我没骗你，她确实是我未婚妻。”

“好。”

沐春风喝完茶，把这一片难得的宁静留给了萧瑟。他想，真是缘分。作为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在雷无桀他们乱编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绝对不是很么籍籍无名的少年。当然，那个一直沉睡的少女也吸引了他的注意。

沐家以海上发家，寻找各种各样稀贵药材，本身就够被人称一声“小医师”。

可令沐春风惊讶的是，那个少女明明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但就是陷入沉睡。这实在是太有趣了，在加上那群少年和少女，沐春风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一次精彩的出海。

在进入船舱之前，沐春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萧瑟，矜贵的少年垂眸沉思，像是在思念着谁。就这一瞬间，沐春风仿佛共情了萧瑟。

他摇摇头，想着，看来治好大哥后又多了一件事情。

天变得真快，萧瑟拢了拢衣袖。

船舱内躺着的落霜依旧是沉睡的模样，叫人无法舒展眉头。

而此时的落霜经过混沌空间的蕴养，意识也开始慢慢的恢复。

模模糊糊中，落霜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师傅，也看见了年幼的自己。

小小的自己，背着一把桃木剑，每日都重复着刺、劈、点和崩剑等基本招式。

桃木剑碎了后，落霜就拥有了一把新的，更有灵性的剑，名唤青霜。

说起来，落霜和这把剑也真的是很有缘分，都有一个“霜”字。

后来呢，这把青霜剑就和自己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仿佛家人一般。

对了，落霜想到，除了师傅，我的家人呢？

父母，兄长，属于他们的记忆为什么越来越模糊了呢？

是因为太久不见了吗？

落霜想啊想啊，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自己好像还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海上的夜晚十分宁静，只有一轮明月和一艘孤船。

幽深的海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终于，在船上众人都已经昏昏欲睡之时，几个耳边长着鱼鳍神似人类的生物冒出头来。

“噗噜，噗噜”

一阵轻轻的交流声在几个生物之间响起，惊醒了睡眠不深的萧瑟。

萧瑟擦擦额头的细汗，打开房间的小窗。

冰凉的海风吹上额头，冷的萧瑟打了个寒颤。

“是谁？”萧瑟抓紧了身后的无极棍，“出来。”

“噗噜，噗噜。”一个奇怪的生物偷偷从水面上浮现，露出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一双充满了好奇和害怕的眼睛。

“噗噜，噗噜。”不远处，几个生物也浮现出水面，对那个离萧瑟最近的说话。

萧瑟猜测，他们是想让这个生物远离他。

“你们能听懂人话吗？”萧瑟弯下身来，近距离观察这这个在水里离他们最近的小生物。

小生物似乎察觉到了萧瑟对他没有恶意，悄悄地将自己的身子慢慢地往上升。

萧瑟这才发现除了耳朵，这个小生物还有着跟鱼一样的身体和尾巴。

“噗噜，噗噜。”小生物有些着急，不停地看向萧瑟身后的床。

南朝梁任昉的《述异记》卷上说：“南海出鲛姣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馀金，以为服，入水不濡。”

不知怎的，萧瑟想起来和落霜在雪落山庄见的第一面，落霜就穿了一身鲛姣。

这难不成就是鲛人？

萧瑟让开了身，一抹月光随着鲛人的轻跃随之而来。

少女早就褪下了初次见面的一身鲛姣，穿上了萧瑟从天启雪衣坊定制的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