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
李果果在孙飞宇老家住了一个星期,跟着孙飞宇一起去向邻居赔礼道歉,又陪孙飞宇跑拘留所,还同邻村的一个好心大婶一道照顾孙飞宇母亲的起居。
孙飞宇对李果果做的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邻居家的小孩脑袋被碰了一道大口子,缝了三针,好在对脑子发育没太大的影响,邻居说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一起赔三千就和解算了,不然他爸等着罚款八百再拘留两个星期。
孙飞宇当然不会赔钱,与其多花几千块钱把他爸赎出来,还不如省着,但是他对李果果很过意不去。
本来他们两约好了假期要留校实习的,实习单位都找好了,但是因为孙飞宇家这事,李果果推了实习,又照顾了他母亲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孙飞宇坚持要李果果离开。
因为孙飞宇知道,就算李果果以后嫁给了他,他也不会允许李果果为了他这样平白地牺牲自己,他家的事他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我看到HR给你发的信息了,果果,你回学校吧,我家这里我一个人可以处理。”
“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上午的高铁,晚上应该能到校的。”
“果果你完全不用为了我做这些。”孙飞宇替李果果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柔和地说:“就算你是我女朋友也不需要做这些。”
李果果想留下来陪孙飞宇,她拉着孙飞宇,不愿意听他的话。
“飞宇,我想留下来陪你。从答应做你女朋友那天开始,我就认定了以后会一直和你走下去。”
“飞宇,我了解你,了解你的性子,了解你的家庭,了解你不愿屈居于人下的骄傲,我都懂。因为我们太过于相似了,所以我明白你现在为什么要我离开。”
“飞宇,让我陪你一起好吗?”
孙飞宇亲了亲李果果的手背,不容置疑地说:“果果,听话,去做你本该做的事,不要为了我而放慢脚步。给我点时间,我们会有未来的。”
孙飞宇的家庭情况确实很糟糕,也无怪乎孙飞宇在李果果面前会不由自主地自卑。
家徒四壁,除了发霉的墙壁之外,屋子里只有一张缺了角的桌子和几把小凳子,他母亲则常年坐在轮椅上,偏着头,沉默着,或痴痴的。厨房的灯常常时亮时不亮,而其他房间干脆就没有灯。
洗澡只能烧水,用红色的大圆塑料盆洗,由于孙飞宇父亲已经很久没有交过水费,水库里把孙飞宇家的自来水给断了,因此用水还得去村下的井里挑。
平时吃饭是孙飞宇父亲弄的,从地里扯点野菜,煮点米,凑合凑合就是一餐,邻居或村子里心善的人有时家里弄点鱼肉什么的,会送来给孙飞宇母亲。
孙飞宇父亲就是平时村里有活就干活挣点钱,没活就靠国、家补贴的一千多块钱度日,一天小二两酒跑不了,经常醉醺醺的,嘴里抹油,满脸酡红地回来。
李果果这次来孙飞宇家没有看见醉态的孙大喜,只看见一张衰老的脸穿着拘留服,身形佝偻地坐在铁栏后面。
虽然知道孙飞宇家境不好,但亲眼所见所感后,才知晓那是何等的境地,李果果很心疼孙飞宇。
这也是为什么李果果想留下来陪他的原因。
但李果果低估了孙飞宇要她离开的决心,第二天醒来时,孙飞宇已经把李果果的东西都收拾好,车上抗饿的零嘴也备齐了。
李果果不愿意走,孙飞宇态度坚决且强硬。
“果果,离开这里。”
*
从孙飞宇老家回来后,李果果怅然若失。小可爱和袁珂他们都回家了,实验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没有孙飞宇陪伴的第二天,李果果在回宿舍的路上又被几个人拦住了。
这次不会再有人来为她解围,李果果一看见他们,就拼命地跑。
显然对方的速度要快过于李果果,李果果跑到空旷的花坛中,花坛是学校里很显眼的位置,只要路两旁的人稍微注意一眼就可以看见李果果极不情愿地在被几个人拖走。
“放开我!”李果果大声叫喊着,有人上前来问什么事,李果果还没说话,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你知道她是谁吧?就是之前热搜挂了好几天的优绩女大学生,还被学校通报批评涉足灰色产业。她睡了我们家老大,我们老大找她。”
“你们老大是谁?”
“这你管不着。你要想管也可以,喊保安或是上报学校都随便,我们老大后台可是很硬的,你要惹一个试试看!”
好心人被拳头和威胁警告吓走了。
李果果拼命地在脑子里想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要被人拉入草丛里,她不要再向上次那样被恶心的人触碰。
李果果张开嘴巴,咬了一口捂住她的人的手,对方疼得拿开手,李果果乘机弯曲手肘朝身后的人脸上给了一肘子,然后发了疯似地跑。
跑进学院楼,没想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