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梦梦中初醒
是夜,翠帘蜷缩在被窝里,心绪不宁,半晌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而里屋,喜娘便是醒了过来,双眼朦胧,屋里前些日子挂上的喜庆事物早早撤下了,烛火跳跃,映着古色古香的房间,影影绰绰。
没人知道如今的喜娘早不是前些日子的喜娘。
文青荀起身打量着周围,恍若一梦,只记得自己挑灯夜战,刚读完一本小说,手机差点砸到脸上,便沉沉睡去,这会醒过来,觉得浑身酸疼,习惯性的摸着手机,却没摸到,揉了揉眼,被眼前吓了一跳。
环顾周围,早不是现代化的钢筋混凝土工程,身下也换成了大木床,叠了厚厚的被子,半挂了帘子,屋里是一应的实木家具,不知道还以为是做了梦,穿越时空成了阔少爷。
便当是个梦,文青荀复又躺下,安静地准备等着醒来,却觉得喉咙不适,想要喝水,这谁都知道梦里最怕的就是喝水一应事务,搞不好尿了床,毁了一世英名啊。
虽然他是一个人独居,但总归不好的哇,便忍住没去喝,可是半晌过去,一点睡意都没有,便就是迟迟醒不过来,文青荀有些身不由己的感觉。
想着这梦里感觉好真实,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白天的事。
他从高中毕业便去了大城市打拼,为得就是逃离那个地方,逃离那个家庭,十几来年,便没回去过一次,只每月寄些钱回去,城市的生活让他有些疲倦,却也不知何去何从。
独自漂泊的无奈,早让他学会了一个人承受,想着想着便也就睡着了。
夜里又开始下起了小雪,喜娘屋子的灯亮着,直到灯油耗尽,夜黑着,雪渐渐急了起来,齐家镇进入梦中。
天蒙蒙亮,喜娘屋里的俩小丫头便起了身子,翠帘听着动静也醒了过来,她想着昨儿的事情,立马裹了衣服,让俩小丫头跟自己去里屋一趟。
还是昨日的摆设,一样没动,翠帘仗着人多,去戳了戳喜娘的身子,文青荀正睡得香着呢,觉得身旁有人看着自己,又被戳了几下,但实在不想醒过来,便习惯性的翻了个身子。
但转眼一想不对,自己明明是一个人独居,怎么会有人,莫不是遇到入室抢劫的了,这事还真是头一次遇着,心里哪能不慌,便依旧闭着眼,佯装继续睡觉,耳朵支棱着细听着动静。
而这边俩小丫头确实心喜,那翠帘可是吓了一跳,不过她毕竟是康姨娘身边得力的丫鬟,心思自然是要多些,便觉得这喜娘说不定是已经好了,只是在装病,也就解释了昨晚的事情,不过再看那脖子上的勒痕,又觉得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搞不好小丫头没察觉,她便是要死的。
翠帘转头又看了看俩小丫头,心里突然觉得莫不是这三人合起伙来演戏,不过自己在这几天了,这戏演得也太真了,便要试上一试。
翠帘:“春杏,春梅,你俩去打盆热水来,我给太太洗把脸,今儿,大太太那边要打发人过来看看,说是又请了大夫,原本着我们太太是要等老爷头七事了的,昨儿老太太那边问起来,说是之前许了话儿的,便让大太太找人再来看看,也是可怜人家的。”
春杏,春梅应着去抬热水,翠帘坐在床边盯着喜娘,说道:“太太不必怕的,老太太那边发了话的,说是老爷去了,便把你要过去服侍两年,当个正经人,以后再嫁是没关系的,昨儿我们太太特意被叫过去问的话,若真是醒了便醒过来,没由得躺的久了,生了褥疮。”
文青荀听得迷糊,哪里敢动,不过眼睛却是不听话的,翠帘看着模样,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只怕是这人新嫁过来,老爷又死了,是怕日后的日子不好过罢了,看那俩丫头是没什么心思的。
想来若是生活的下去,哪容易就寻了短见了。
正想着,春杏,春梅俩回来了,说是外面又下起了雪,便是又该扫雪了。
翠帘正愁着没事由让俩丫头出去呢,便打发二人出去扫雪,便吩咐道:“你俩扫了雪,便把早饭领了过来,吃了早饭收拾收拾,大太太那边该让人来看了。”
两人应了出门去了,只听着外面扫雪的声音,翠帘用巾子给喜娘擦脸,可这哪里是喜娘,文青荀哪里受过这,便反射性的退了退。
翠帘只当是喜娘怕的,便说道:“太太不必担心,老太太发了话,这齐府便没人敢不听的,左右日子得过下去,您说是不是。”
文青荀脑子转了一圈,便觉得这不像是梦,即使是梦中梦,可这感觉也太真实了,便只有可能是自己穿了,或者说自己死了。
不过还是得应付眼前事才行,这丫鬟老是动手动脚的,好痒,又不敢懂。
索性便豁出去了,说是自己失忆了,不记得之前事了,想着便睁了眼,起了身,哪想到起身过猛,倒是正好撞上那翠帘,翠帘本坐住床边,没留神被撞到,摔倒在地,正碰上桌上铜盆,只听一声响,热水便洒了一地。
那边春杏,春梅听了动静,赶忙进来,便看着翠帘跪在地上,屋里水盆翻了,洒了一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