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柔情定终身
闭门三月,等出来时已是六月,天大热,好在王府里有冰,喜娘顶着大爷妾室的名头,每个月倒是能领上几份。
算着日子,喜娘将制好的印泥拿出,果真如传闻那般,便是如今夏日里,也不见起油,找来纸略试了试,又小心收着,方才真正放下心来。
要说为何喜娘会知道此方,还要亏得当年的房东大爷,老爷子是退了休的书画协会的会员,他当年跟着学了一手毛笔字,虽然时常被骂朽木不可雕也,老爷子却是用心教了不少时日,那段时间,文青荀也对古代文化有了些了解。
老爷子只喜欢两件事,一是喝茶,二是画画。画画自然少不了印章和印泥,方子便是从网上寻来的,不过当时并没真正制过,所以喜娘也是忐忑,如今见着实物,觉得卖得天价也不为过。
...
六月初一,喜娘早早地带着春杏、春梅去王氏那里请安,此般倒是没人再找她的麻烦,喜娘也是规矩的请安、喝茶。
离了长房主院,喜娘带着俩丫鬟去了梅姨娘的院子,开门的丫鬟见着是喜娘,便开门将人请了进去,说道:“玉姨娘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姨娘昨儿还念叨着您呢,说是这两天就该来了,可让我们姨娘说着了。”
喜娘看着院子里丫鬟们做事井井有条,面上带笑,便知梅姨娘果然如丫鬟们所说日子过得不错。
小丫鬟撑了帘子请喜娘进去,一边还说道:“我们姨娘吩咐过了,玉姨娘来了,不必禀报直接请进来就是。”
喜娘笑着道:“你这小丫鬟嘴儿倒是巧得很。”
帘子撑开,丝丝的凉意从里面散出来,还带着梅姨娘身上特有的冷梅香,隔着屏风,见着个人影挨在椅子上,一旁丫鬟说着话逗趣。
细听,原是红儿那丫头,嘴里说着:“姨娘你是没见着那人,脸上一点笑没有,整一个黑脸判官,却是有人一提冯娘子,便是红了脸,黑红黑红的,看着可有意思。”
“我说,红儿姑娘这是在说谁呢,哪里来的黑脸判官。”
说话间,喜娘带着俩丫头绕过屏风,红儿听着音,赶紧道:“奴婢就说今大早喜鹊叫个不停,原是玉姨娘来了,我们姨娘可是盼了许久。”
落了座,喜娘看着梅姨娘神色欢愉,便逗起了丫鬟红儿,说道:“还不把那黑脸判官说来,别只让你们姨娘一个人高兴。”
倒是梅姨娘接过话说道:“是冯姐姐家里那位,前几日办了喜宴,差人给王府送了信儿,我让红儿代我去送了礼,自然也没少得你那份。”
喜娘听着糊涂,问道:“哪位冯姐姐?”
只听‘噗嗤’一声笑,红儿说道:“玉姨娘怕是只记得花姐姐,忘了冯姐姐吧。”
喜娘听了方才想起来,醉红楼的花蝶衣原名叫冯喜儿,红儿倒是提醒的恰到好处,便笑着说:“怪这天太热,闷在院子里仨月,脑袋发霉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梅姨娘接过话道:“是冯姐姐年纪到了,自赎了身,租了间宅子,旁边住着一位走镖的武人,二人不知怎么好上了,前几日办了喜酒,这不往王府里送了信儿,红儿去了一趟,回来就一直笑那武人是个呆子,这几日来净拿这话逗我,听也听腻了,可巧今儿让你听见了。”
一番话听得喜娘心中颇不是滋味,不过转眼便想开了,如今俩位都得了可心的人,他是该祝福的,便多问了几句那镖师,其名叫洪壮,是白林城有名的镖局里的镖头,年纪二十七八倒是跟冯喜儿相配,关键那洪壮孤家寡人一个,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冯喜儿嫁过去,不回受苛责。
至于冯喜儿,喜娘是一点不担心,相对于梅姨娘的清冷孤傲,冯喜儿便是一把火,浓烈而又炙热,说得直白些便是看得明白,行事也利落。
喜娘半开玩笑道:“快说说,府内外还有什么消息,我如今是又聋又哑,一概不知的。”
“倒没旁的事,府上三奶奶许氏也怀了身子,说来倒是巧得很,你猜那许氏是谁?”
看得出梅姨娘来了兴趣,喜娘便胡乱猜了几个,都没中,最后还是红儿说道:“好姨娘就别逗玉姨娘了,不就是那袁家媳妇的什么表姑母,都隔着几房呢,也好意思来攀亲戚。”
喜娘当真是听蒙了,一旁春梅在她耳边提醒,才想起来原来是那个逼得自己进了王府的袁维康的妻子许灵韵,没想到竟和府上的三奶奶扯了关系。
“这世界可真够小的,竟在这碰上了,府上三奶奶人怎样?”
听着喜娘如此问,梅姨娘回道:“看着倒是个好相与的,我陪着二奶奶见过一次,倒是安分守己的,那阮姨娘先前是王妃的陪嫁,后来开了脸,有了三爷,到底上面有大爷、二爷压着,人是知进退的。”
说到这,喜娘也就着话把今儿来的目的说出来,先是示意把身边的丫鬟都遣了出去,屋里只剩二人,喜娘方才说道:“今儿来,一是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如今看到了便也放心了,不过到底是第一次,小心谨慎些的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