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秋毫起疑心
梁王府王爷书房厅堂之内,喜娘翻看着眼前的账本,看着上面的数字,她着实没想到茶砖一道生意的利润如此之大,不过仅仅半年便有近万两的收益。
至于梁王爷会把账本拿给自己看,喜娘也表示诧异。
这些日子,随着《广陵缘》的火爆,喜娘一直在小石轩里安心地编写后续的故事,今儿早刚用过饭,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见着是守外门的婆子,说是前面王爷书房的人来请。
喜娘略收拾妥当,跟了出去,一路揣测着梁王爷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竟是没想到因为茶砖之事,当初她把方子交出来,便没想过插手,自然她也插不上手。
“这是近半年的收益,你看着有何想法?”
听了梁王爷的话,喜娘心思一转,说道: “王爷见笑,此等银两哪里是闺阁女子能够见识的,民女实属不敢胡言。”
梁王爷听着这话,便知道喜娘话中有话,便说道: “王妃不是已经认了你做侄女,怎么这一声伯父,本王当不得嘛?”
虽梁王爷只是在说笑,但喜娘哪敢真得称呼王爷为伯父,便转移话题道: “民女能得王妃垂怜,心中已是万般窃喜,哪敢造次。只到底王爷让小女子说着商道一途,实属有些为难。”
“哦,本王倒没觉得有何为难之处,说说吧,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没人会怪罪与你。”
喜娘见梁王爷如此说道,只能说道: “那小女子便在此抛砖引玉。”
只听道: “想来,茶砖一道,府里为了保密,自不会与其他商家合作,规模自然也算不上大,加上没有固定的商路,从收茶,制茶到送至关外,换回牛羊、皮毛等,层层皆有损失。
半年以来,能有如此收益已是王府在背后出了力,打通了各处关窍。
只如此怕是不够,西北数城,商队无数,一直做着关外的生意,茶、盐、瓷、锦......等皆是利润巨大,如今府里插手茶之一道,虽有您坐镇后方,但各商队背后皆有所依。
如今万两白银尚不算什么,一旦触及他们更多利益,关外之路便有凶险。
如此,倒不如合而为之,到时从种茶、采茶、收茶、制茶、运茶、乃至西北商路、商队,皆为王府所用。
只是这许是会将王府牵扯进去,小女子闺阁之人,不懂朝堂,其中关窍,自有王爷定夺......”
梁王爷听着喜娘隔空画得大饼,看着着实诱人,但他知道想要打通这条商路,其中各处关窍都没那么容易,但依旧对喜娘能够有如此见识感到惊奇。
喜娘在说完后,便喝起了茶,心里想着,上次她来的时候还是跪在回话的,如今都能坐着喝茶了,也算是长进了不少。
待喜娘喝了半盏茶,梁王爷才出声道: “蒋姑娘身为女子,倒是可惜,不然这西北商道定能有你几分威名。”
“王爷谬赞,小女子不过是背靠王府这棵擎天大树,方有胆子说出这些话来,怎敢与西北巨擘相提并论,那些个都是几代人的心血,小女子只有空空几言,党不得王爷夸奖。”
梁王爷便没再提茶砖一事,转而问起喜娘在王府的生活,不过只是匆匆几言便没了话,喜娘见状,不便打搅,便要起身告退。
却听梁王爷说道: “最近城中盛传《广陵缘》一书,不知蒋姑娘可曾看过?”
“哦,如今这书竟已是传到了王爷耳中。说来不怕王爷见笑,此书乃小女子闲暇之时胡乱编的,能得城中众人喜欢,也是小女子的福气,给百姓们填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梁王爷既然问出这话,自然知道此书是喜娘所著,只是他一直怀疑喜娘另有他意,如今见喜娘坦然承认,倒是去了几分怀疑,不过还是说道: “姑娘当谨言慎行,虽只是话本杂谈,但如此声势,自会引来各方关注......”
“尊王爷教诲,民女告退。”
回了小石轩,喜娘只觉身上粘腻,原是被梁王爷最后的一番话惊了一身冷汗,被那野风一吹,倒也舒爽,喝了盅茶,喜娘思考着王爷最后几句话的意思,说实在的她并没有在书中写些大逆不道之言,用词也是斟酌,加上有林老板等润色,这么一想,喜娘方才放下心来。
王府里的日子倒是幽静,而外面白林城却是人声鼎沸。
一年一度的花魁之争开始了,加上今年《广陵缘》求诗,更是吸引了众多观赏者。
五月初六,城中河道之上布满了花船,花船之上,有那文人雅士、商贾富甲、风流才子,吟诗作对,推杯换盏;两岸贩浆走卒沿街叫卖,十分热闹。
喜娘原打算亲自见识一下这场面的,奈何实在太过热闹,加上前两日被梁王爷惊着,一身冷汗吹了风,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此作罢。
然而很快,喜娘便知道了消息。
据传盛会之上,一共传出一千三百七十六首诗文,另评出一十二位风流才子,对的便是《广陵缘》一十二位金钗,又有二十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