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

“好像麦琪的礼物，”她看着他们手中的票，“我以为我们来市中心只是来吃饭。”

“因为相爱的人总是情谊相通的。”他接过莫莉手中的票，票头上写着《剧目：玩偶之家-易卜生诞辰190周年纪念版》，“我们去看这部话剧吧，我之前还没有看过这部剧。音乐会的票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卖掉。”

话剧的开场比音乐会要晚一些，即使他们在剧院门口卖掉了音乐会的票，又在路上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还是在开场前及时赶到了另一个剧院。

看这部话剧的观众很多，离开场还有半小时，剧院里一半的座位就已经坐好了人。

他和莫莉坐在五排五号和五排六号。他们在位置上一边聊天一边等待演出的开始。

“上高中的时候，我常常和小葵一起来这里看剧、听音乐会。这里会上演很多经典剧目。很多我都很喜欢，不过《玩偶之家》对我来说是意义独特的一部剧。《玩偶之家》如果上映，我每一场都会拉着小葵过来。那个时候我还是短头发，跟小葵现在一样。”

“你也梳过短发？”

“我还有那时候的照片，你要看吗？”

“当然。我想象不出来你短发时的样子，真的很好奇。”

“演出快要开始了。等一下回到车上我再给你看。”

剧院的灯光慢慢变暗，人们安静下来。舞台拉开帷幕。随着剧院提示音的结束，话剧《玩偶之家》正式开始。

他看到女主角娜拉抱着几包东西走上台。

娜拉与丈夫海尔茂玩笑。

娜拉向海尔茂求情。

娜拉用尽浑身解数阻止海尔茂发现真相。

海尔茂还是阅读了揭露了真相的信件。

海尔茂口不择言地向娜拉发泄怒火。

海尔茂荒唐可笑的变脸。

“……That our life together would be real wedlock. Goodbye.”

“Empty. She is gone. The most wonderful thing of all-?”

灯光慢慢熄灭，舞台上只剩下两把孤零零的扶手椅。

他心里感到有些惆怅。

人群涌动出剧院。他与莫莉跟着人潮向外走。

“I must think over things for myself and get to understand them.”莫莉的性质很高，她嘴里还在重复着剧中人物的台词。

他下意识地接着说到：“I am going to see if I can make out who is right,the world or I.”

“你也喜欢这台词吗？”莫莉有些兴奋地握紧了他的手。

他们的汽车停在了停车场的角落，出了剧院厅的大门观众就已经散开。现在周围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观众，一对情侣路过他们，女生的脸上有些难看。

他无暇关心路过的情侣为了什么而争执，更用力地回握住莫莉的手。

莫莉被路过的情侣吸引了注意，视线跟着情侣离开。情侣中的女生奋力甩开男生的手，捂着脸抛开了。

他觉得心脏怦怦地跳，左手扶上莫莉的脸庞。他想要莫莉看他。

“怎么了？”莫莉的注意力终于离开了情侣中落单的男生。

他眨眨眼睛，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下意识接着你说的说了。”他放下左手，回答了莫莉的上一个问题。

他马上就后悔了。他感觉自己错过了绝妙的机会。刚刚如果他吻下去……他们的关系一瞬间就可以更进一步。

“你感觉这部话剧看起来怎么样？”果然，莫莉又说回话剧。

“我说不好。我觉得有些遗憾。为海尔茂。他是爱娜拉的。”

莫莉的目光冷了下来。

“你的感想就只有海尔茂是爱娜拉的？”莫莉问。

“海尔茂是爱娜拉的，娜拉也是爱海尔茂的，即使最后娜拉否认了这点。莫莉，我说不好。我现在真的为这一对爱人感到遗憾，海尔茂他如果……”

莫莉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这样看的。人想要伤害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可以说是爱她的。海尔茂一边说着爱一边贬低娜拉。你的上司一边说着爱一边伤害着小葵。逼着小葵放弃了学业。逼着小葵容忍他的处处留情。小葵回了国还不能摆脱他的骚扰。他可以凌晨去小葵的家，只要说他是去见前女友的，就可以让所有人都觉得合情合理。你现在也在为你的上司感到遗憾吗？”

“我不觉得他做的是对的。他已经得到惩罚了。你不是已经赶走他了吗？他伤害不到你们了。”

“我赶走他？你以为是我发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