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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沈昭三人,大公主恨恨看向薛汀兰,怒道,“来人,备车!本宫要亲自将九公主送回宫中,再向父皇禀明今日之事。”
薛汀兰被公主府的婢女们拽着塞上马车,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何事,神情变得怯懦而恐惧,连连恳求大公主不要告诉父皇。
但大公主早已看她不顺眼,只觉得这个妹妹早该严厉教导一番,今日敢为面子射杀别人,明日是否就敢随意杀人?
她不为所动,一路向宫中去了。
六皇子本想求情,却最终没有开口,他与驸马告辞,快马加鞭也向宫中奔去。
薛容鹤与薛清月跟着上了马车,见沈昭闭眼靠在软垫上,二人对视一眼并未打扰。
大公主方才那番话他们也听到了,同为皇家儿女,自然知道皇家的颜面比起沈昭的委屈更为重要。
可薛清月心中替沈昭难受,默默红了眼眶,她本不想打扰沈昭休息,却没忍住抽了下鼻子,引得另外两人看向她。
沈昭并未委屈,她只是不好面对薛容鹤,在想对策罢了。
薛容鹤派人查得的消息中,定然没有“沈离表妹”箭术超群的记录,如今她突然显露出来,实在是不好辩解,只好先做回避。
啜泣声唤回了她的思绪。
沈昭睁眼,见薛清月挂了两串“小珍珠”,忍俊不禁,“好端端的,公主哭什么?”
“我、我替你委屈呀,”薛清月见吵醒了沈昭,也不再憋着,放声大哭道,“薛汀兰蓄意杀人,七哥该叫大理寺将她抓起来才对!”
沈昭瞥了眼薛容鹤,打趣道,“皇家的脸面不要了?”
薛清月一顿,打了个哭嗝,“我不管,七哥也不帮昭昭说话,你是不是不爱她了?!”
薛容鹤揉揉眉心,低声念叨一句,“怎么还这么傻?”
沈昭不知薛清月怎么转到爱不爱上面的,又听闻薛容鹤之言,连忙转移话题,“公主放心,大公主是为了皇家颜面才那样说,九公主毁坏赏花宴,大公主私下定会向陛下禀明一切。今晚公主回宫,大约就能听到九公主被陛下教训的消息了。”
“有道理,”薛清月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兴奋起来,“七哥,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宫去看好戏!”
“停车,”薛容鹤轻敲车壁,后面跟随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路上慢些,莫急。”
“知道啦!”薛清月笑着应道,“昭昭,等我明日的好消息。”
“好。”沈昭松了口气,终于把这小祖宗送走了。
但似乎,现下的情形会更让她难以招架。
沈昭连忙闭上双眼,向后靠去,还皱起眉头,以示伤口疼痛。
好在薛容鹤还有些良知,没有逼问伤患,一路平安无事地到了贤王府。
接下来几日,沈昭都窝在自己院子里养伤,除了换药大夫、伺候她的喜宝以及时不时来看她的薛清月,再未见过其他人。
薛容鹤似乎又忙了起来,整日不见人影。
九公主自那日之后,再未出过殿门,皇帝发了大火,足足要她禁足半年,可是乐坏了薛清月。
长公主送了些珠宝首饰和珍贵药材来,沈昭一一收下,便算是对赏花宴之事做了了结。
二皇子妃写了信,竟是开阳送过来的,只说回信也喊他送便是,如往常一般并未过多解释。
那封信除了开头关心沈昭伤势之外,通篇都在夸赞她的箭术,还说有机会定要来找她学习,又问她的刀剑耍得如何,想找她切磋一二。
沈昭很喜欢这位将门虎女,便将自己平日在箭术上的感悟谈了谈,只可惜此信要过开阳之手,必然要经薛容鹤翻阅,她便说自己不会刀剑,只学了箭术,理由却仍未言明。
让她有些奇怪的是,太子妃也送了好些珍贵东西来。
可她与太子妃赏花宴上一句话都未说过,即便是喜欢她,也不必如此铺张,比脑袋大的灵芝都送来了,这东西天底下也没有多少,简直是下了血本。
大公主是赔礼不必回,二皇子妃写封回信就成,太子妃这边沈昭真不知该回些什么。
人家什么珍奇异宝没见过,若是在南明,沈昭还有些家底,可如今在北雍她也是个靠人吃饭的,手里头那点银子都是从薛容鹤手里薅的,喝酒倒是够了,送礼哪里够。
恰好府内湖周边的蒲草长势不错,沈昭便让喜宝揪了些来,从前行军无聊,总要找些消遣,便与一老兵学了这个,没想到如今派上了用场。
“姑娘手真巧,”喜宝捧起一只草编兔子,感叹道,“能送我一个吗?”
沈昭手下不停,探头去看,笑了笑道,“许久不编了,手有些生,这只编得不太好,一会儿编只好的送给你。”
喜宝终究还是个小女孩,高兴道,“谢谢姑娘!”
沈昭足足忙活了两个时辰,才编了些满意的,兔子、猫咪、小狗、青蛙、鸟雀等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