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那两个惹不起躲得起的人逃离现场后,辜恻坐在他们的位置。
隔着一米宽的过道觉得离太远。他端起餐盘,跨腿坐进章雨椒右手边位置,见章雨椒挑着筷米饭入嘴没接话,他不疾不徐对孟露道:
“你好。”
“吧嗒。”
孟露夹着的青椒掉落。
辜恻静静瞥眼青椒,复将目光移向孟露,继而说:“我也是章雨椒的朋友。”
孟露汗毛倒竖,“我知道……”
辜恻沉凝,和煦的笑在深幽清冽的眼底浅浅敷了层。
他聊着:“你也知道她喜欢吃青椒么。”
孟露尽量不去想器材室人尽皆知的画面,勉强笑着,“啊,知道的。”
“唔,你还知道什么。”辜恻歪了歪头,颦眉思索。
“章章……”孟露求救。
“够了。”章雨椒撂筷,“你吓到她了。”
“抱歉。”被章雨椒斥,辜恻愣了瞬,笑意反而直达眼底,仿佛真心歉疚,他说,“我和孟露,肯定能好好相处的。
孟露这顿饭吃得,不亚于在油锅里反复煎炸。
好在孙冽和武海曙相继坐在隔壁座位,他们的到来还算活跃了气氛,孟露后背冒的冷汗渐渐被体温烘干。
午饭吃饱,孟露犯食困,回教学楼途中把胳膊挽在章雨椒肘下,像只树懒,半个身子靠着章雨椒,闭着眼,凭章雨椒提醒她注意台阶,带着她走。
辜恻他们也同路回班。
跟在后边。
孙冽和武海曙还因为食堂哪里好吃在吵。
班门口分别时,章雨椒用食指和拇指撑起孟露眼皮,她才依依不舍回了2班。
注视着,章雨椒忽听辜恻沉声问:“你今晚一定要去吗?”
“要的。”朱朋吉出差回来,聚餐定在今晚,她晚自习早已请好假,刚刚吃饭的时候她说过。
“贺乔柏也在么。”
“在。”
辜恻便偏过脸,沉默不语。
他说过,他对贺乔柏有偏见,章雨椒也对贺乔柏没什么好感,但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一两句宽慰辜恻的话。
当晚贺记私房菜馆闭门谢客,贺荣涛亲手做了满桌菜,椒盐排骨是常客,他替朱朋吉布菜倒酒,说起自己这家店生意如火如荼,话一转,皱眉感慨:“可就是兄弟追债追得紧,说好开店,借我钱能借个两年,结果现在周转不开,开始催我还钱。”
朱朋吉坐十几小时飞机累了腰,一牵动就不大舒服。贺荣涛立马起身替她揉捏,听朱朋吉绕着脖颈随口问:“多少钱?”
“不多,五十万。”贺荣涛捏着边应。
他保养得十分显年轻,即使笑,也不大能瞧出眼角细纹。朱朋吉还是多少年如一日喜欢好看的皮囊,年轻的章耀辉,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俏后生,否则以他的文凭和能力,压根儿配不上那个年代名校毕业的朱朋吉,不过朱朋吉还是眼睛毒,看出章耀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及时止损离了婚,自己在橡北市打拼。
朱朋吉腰疼舒缓,她拿支票簿签了张给他。
贺荣涛推拒几下,才收下,复又体贴加重力道,“阿吉你的腰老毛病,得按时推拿,怪我忙,没跟你出差照顾你,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旁边还有俩孩子在,朱朋吉让他先吃饭。
关心对面埋头扒饭的章雨椒:“住校还习惯吧?”
“习惯。妈妈你说好要给我补过生日的,礼物呢?”章雨椒摊掌心,眉眼灵俏,仿佛在朝朱朋吉撒娇。
俨然天底下最寻常的母女温情。
朱朋吉接回女儿前,还担心她心底要埋怨她这个做妈妈的,抛下她十几年不闻不问。朱朋吉并不觉得血缘羁绊能在无形中有多深厚,生育后没管顾过的女儿还能和她有母女情分?
可章雨椒接在身旁,她愈发觉得女儿遗传她,骨子里机伶,能吃得开。
公司里她有灭绝师太的外号,无非说自己这人面相厉薄、不好相与,连贺荣涛这种枕边情人,也怵她发脾气。高位坐久了,夜深人静难免生出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寥,偏偏这时候,没个知心知意的,跟贺荣涛聊生意,也谈不到一块儿去。
将章雨椒培养起来的期待日渐浓厚,她身上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稚嫩、又不缺练达甜滑。
被讨要礼物,朱朋吉深感血缘亲情的玄妙。
笑道:“少不了你的,在车里呢,保证你喜欢。”
章雨椒欢欣:“妈妈送的我都喜欢。”
她不忘补充:“哦对了,钢笔用着很顺手,谢谢贺叔。”
贺荣涛摸不着头脑。
“礼物,我是说贺叔你让哥哥捎给我的生日礼物。”
话煨进朱朋吉心坎里,“老贺你有心了。”
贺荣涛慢半拍,“客气什么,我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