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走到主位坐下来,徐清风出声活跃气氛:“今天这肉可难得了,托了扶伶师兄才订到的,中午刚宰的小黄牛。”
说完带头涮起了肉,边涮边又敲打:“警告你俩啊,我今天很高兴,别又给我找事,行行好,让我消停一晚上。”
切得薄薄的牛肉涮起来极快,十来秒不到,先给两小的碗里一人分了一半。
恩威并行这套被他用的得心应手。
白日里徐清风穿着长上衣什么都看不到,现在换了背心短裤出来,锁骨肩膀处零散的红痕就特别显眼。
赵悦和侯耀光看到时都不约而同皱了眉,甚至还下意识地交换了个眼神。
刚碰上没两秒意识到还吵着架呢,又各自鼻子不鼻子眼不是眼地扭开了。
徐清风吃了口刚涮好的牛肉,鲜嫩香滑,忍不住眯起了眼,满足叹道:“爽~”
赵悦也吃了口肉,假装不经意地问:“季扬善昨天回来了啊?”
徐清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上,了然笑道:“啊,昨晚临时回来的,一大早又走了。”
眼底宠溺显现。
赵悦不满地撇了撇嘴,声音里带着责怪:“他属狗的啊,自己都是艺人还这么没谱,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不带脑子。”
徐清风啧了一声,说她:“大人的事情少操心,吃你的饭。”
侯耀光就乐意看赵悦被数落,得意地哼了声,顺带朝徐清风举起酒杯。
“风哥,我先提一杯,恭喜你,衷心为你高兴,祝哥从今往后势如破竹,一往无前。”说完把杯子里的白酒一灌到底,被辛辣和芳香激了个颤。
风头被侯耀光抢了,赵悦不甘心,祝语也不说了,拿过酒盅就往杯里加,还特意确认比侯耀光那杯多,端起来直接干完,跟老酒棍似的。
辣味直冲脑门,呛得她皱着眉头小声尖叫,再睁大眼睛瞪侯耀光:就你会喝!
那副窝里横的憨样逗得侯耀光一下没绷住,脸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
白酒在赵悦脸上作用特别明显,很快浮上两坨红晕,双眼晶晶亮瞪着人,不服气得很。
还是心软了,自己领奖时满不在乎,徐清风一上台眼泪却掉得比谁都凶,想也知道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就是气不过她不仅不帮着出气还要胳膊肘往外拐。
“有种回星扬跟那帮人干去啊,在我这儿逞什么能。”侯耀光半凶半骂地说,但语调不冷了。
“哈!你先说话了!侯耀光你是狗!”
侯耀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理她就是气死自己。
徐清风笑着看两人互不相让,等官司打得差不多了才提起酒杯,“来,哥说两句啊。”
“这么多年我都快累吐了,不过还好,虽然晚,但好歹还是来了,来了就行,其他的咱不在意。”
说完喝尽第一杯,给自己倒了第二杯。
“然后呢,谢谢赵悦女士和候耀光先生,让我喜提新车,我非常非常喜欢。”又是一杯。
第三杯对着赵悦,说:“这杯呢,要恭喜我们赵悦女士二夺影后,哥特别骄傲,真的!特别特别长脸!还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来个事业爱情双丰收。”
赵悦眼眶红了。
她不是爱哭的人,但来自至亲之人的安慰总能让她眼眶子变浅。
徐清风说其他的不要在意,就是变相的告诉她:放心,哥没怪你。
他越是这样不为自己,赵悦就越难受,她宁愿徐清风骂自己,放狠话说敢帮别人就断绝关系,这样她就不用瞻前顾后,可以坚定地挡在徐清风身前。
可是徐清风不会,他总是可以一次又一次包容。
赶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赵悦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完。
桌上的锅子热气袅袅,为了压下翻涌上来的情绪,赵悦又喝了一杯。
准备倒第三杯的时候,侯耀光伸手压住了杯口,赵悦抬眼望去,和侯耀光视线相撞。
侯耀光皱眉不高兴的看着她,凶声说:“觉不睡饭不吃,光喝酒作践自己给谁看?”
说完夹了两筷子肉到赵悦碗里,“有什么后面再说,好好把饭吃完。”
徐清风正好去书房拿东西,遗憾地错过了他期待的破冰一幕。
四四方方的黑色木盒样式古朴,看不懂是什么材质,但木纹隐逸质感温润,整个盒子透着一股奇异的油亮。
赵悦接过盒子想仔细看看,没想到刚接过就被掂了手,难怪徐清风刚刚双手托着出来的,盒子重量不一般,沉甸甸的。
“小心,这盒子重着呢。”徐清风说。
盒子里放着一对竹节白玉镶红宝石手镯。
磨成竹节的玉镯在每一环竹节上都嵌进了红色的宝石,像白衣儒士紧扣怀中红衣少女。
镯身纤细触手冰冷细腻,造型简单古朴,但雕刻师傅的审美非常独到,整对镯子没有留下任何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