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听得殷既明不自觉红了耳尖。

不知何时，姜汀踪影不见。

殷既明开始紧张了，他的自信源于对自身演技的认知，但这不代表他百分百能拿奖。

没准有人后台硬，给他截胡了呢。

看着屏幕上闪回的VCR，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乱成一团，只能在摄影机给镜头的时候，被驯化一般，露出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很快，姜汀出现在舞台中央。

她今晚穿了条黑色抹胸长裙，漂亮瘦削的直角肩和锁骨一览无余，□□半露，白得晃眼。

殷既明一瞬不眨地盯着她。

在观众席，不到两米的距离，他不敢正眼瞧她。

担心自己的心跳声穿过人群被她听到。

现在，他看着她。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本人。

比想象中更漂亮，更有气质，更迷人。

殷既明觉得自己是个痴汉，彻头彻尾的。

他的目光从上而下，又从下而上，停驻在她脸上。

她拥有一双明亮的杏眼，会说话一般透彻有神，鼻子小巧精致，山根高，莫名给她添了丝清冷。嘴巴樱红饱满，一张一合时隐约能看到洁白的皓齿。

她这张脸生得好，不说有多惊艳，但一颦一笑间就是让人挪不开眼。

然而私下里她惯爱轻蹙黛眉，似乎心中有难解的烦忧，不上妆时模样清秀苍白，颇有西子捧心的仪态。

她到底为什么伤心难受呢？

每每看到，殷既明都会想这个问题。

此番在颁奖典礼上，望着姜汀明眸善睐的模样，竟也出神想了起来——

“既明！别发呆了！”

旁边同事大力拍他，成功将他神游的思绪召唤回原地。

周遭掌声雷动，殷既明愣了瞬。

“赶紧上台，你得奖了！”

同事作势要拥抱，半拖半拉将他拽了起来。

殷既明方才恍然——

得奖了！他真的得奖了！！！

激动着心颤抖着手，和身边的同事们拥抱过后，他跟随礼仪小姐的指引往舞台上去。

他看正中心。

有人看他。

聚光灯落在他身上。

灯光交错间，姜汀的脸殷既明看不清。

但他就是这般注视着她，一步步走到她身边。

他终于看清楚她。

这才发现，她右眼皮上有颗淡淡的红痣，配上闪烁斑驳的亮片，晃得他眼睛一酸。

她就在几步之外，巧笑倩兮地与他回视。

殷既明隐隐察觉到一丝来自她的认同，认同他因一时冲动却又咬牙坚持下来的事情。

她的眼睛会说话。

殷既明听到她说，恭喜你。

四目相对，他不再闪躲，迎头撞上去。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锁向她，目光灿若星河，眸底尽是道不住的欢喜。

他的爱慕正大光明，不需要遮遮掩掩。

场馆顶部的聚光灯照下来，瞳仁明亮似琥珀，流光溢彩。

他轻轻揽过她。

拥抱只一瞬，呼吸却慢了两拍。

殷既明嗅到淡淡的、温暖的木质香气，复古又不失柔美，平静了他内心深处四下逃窜的混沌和慌乱，安定且温和。

总算不至于失态。

殷既明接过奖杯，目送姜汀和另一位颁奖嘉宾功成身退退往后台，喉结吞咽了下，“各位老师、同行、朋友、影迷们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殷既明，一个刚拿照上路的新手小演员。”

“两年前的今天，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日常奔走在学校里赶各种作业的deadline，回望当初，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走上这样一条陌生又充满一切可能的道路，我可以用我自己来诠释不同的人物人生，可以生活在形形色色的故事中，这真是一件但凡想起就会令人万分激动的事情……我乐在其中。”

话音落下，台下掌声雷动。

殷既明什么都听不到。

他只是将自己的心里话一五一十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获奖感言早被他扔到了洼爪国去。

“感谢组委会的认可，感谢剧组所有工作人员，感谢我的家人、朋友，感谢一切或认可、或质疑我的陌生人，你们的支持让我学会感恩一切，你们的批评更是让我学习到了愈加珍贵的东西。”

“感谢——”

为她，他空出一句。

在感谢谁，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

这是他的喜欢。

“其实我现在真的非常紧张，感谢在座的，视频那边的各位老师们、朋友们愿意听我说完这些话，最后的最后，我想说——”

“我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