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
个空荡荡的摊位面前的长脸,无奈而心酸的看着张照。
明明空无一人。难道——
“你们看到的街上是有人的么?”张照忙问。
“当、当然了。”络腮胡不解地眨了眨眼。
“烦请二位将你二人所见的告诉我。”张照急道。
“这个点正值晌午,正是樊州最热闹的时候啊,街上到处是人,只是大家都躲着我们不与我们说话。”长脸皱着眉看了看挤满街道的人群。
“有什么特别之处么?”张照屏息催动丹田,隐在地底的阵法忽现,是汤巫尘氏特有的符文。
这符文内,各式灵力正飞速流动着,皆朝着城中心那颗榕树汇聚而去。
来不及细听长脸和络腮胡的回话,张照便瞬行至了那颗榕树底下,“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树下围了一圈祭台,摆满了花灯、插满香条的香炉以及各式水果、花束。
信力。
人们对这树产生了信力。
张照抬头朝着挂满红布条的树枝看去,便见枝叶繁茂的枝头内,隐隐能看到一个披散着及腰白发的穿着白色罗裙的约莫六七岁的女娃娃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直至与张照四目相对,女娃娃才发觉张照也能瞧见自己,便要隐去身形,却被张照隔空捏住脖子,一把从树上拽了下来:“你是哪来的人器?”
张照冷眼看着被自己死死掐住脖子的女娃娃,厉声道:“说!”
“我、我——”女娃娃眼里泛起了泪:“我就是这颗榕树!”
“他们用灵力灌溉我,催化我修炼成了妖。”女娃娃大哭不止,挣扎着想挣脱张照:“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不要杀我!你若是杀了我,樊州城内所有人都会跟着死的!”
张照看着那双纯洁无瑕的泪眼,松手佯装要放过她,却在她准备隐去身形的瞬间,挥掌击中她的丹田——
榕树剧烈地摇晃了起来,连带着樊州城墙与城内的所有屋舍都大幅摇晃了起来,仿佛正在遭受一场空前所有的特大地震。
扎根地底深处的树根也在阵法下若隐若现——整座樊州城皆在这榕树的树根之上,且树根还有向外生长的趋势。
可即便是如此严重的震动,即便城南处的几座危楼已被震倒,原本应该轰然逃到室外来的人们却毫无踪迹——街上仍旧空无一人。
有古怪。
张照连忙瞬行至离自己最近的一户人家里。院内堆满枯叶,廊内也铺着厚厚一层尘埃,推开房门,见众人皆盘腿坐在花厅的地板上,微微仰着毫无血色的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是幻阵。
看众人的反应,应当是陷入了一个美好的幻象之中。
便又连续看了六七户人家,皆是那个样子——盘腿坐在地上,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所有人的神志都被操纵了。
被操纵神志者皆紧闭着大门待在屋内,那整日活动在外的长脸和络腮胡便是清醒的。
但他们也好不到哪去,照样陷在一片平和的另一个幻阵里。
若按他们二人所说,乾元门拿他们没办法才专门针对他们,单独设了幻阵,那意图便很明显了——
监视他们,直至提供符篆的人,也便是张照的出现。
那眼下岂不是敌暗我明了。
张照回到候在原地等他的长脸与络腮胡身侧。
这才发现,长脸与络腮胡的灵力亦在被悄然吞噬——只不过相较于其他人户被直接按在阵法里,贯通丹田直接吸取灵力不同,他们的灵力是在自然流失到体外后才被取走。
“道爷,您去哪了?”长脸忙问。
“那颗榕树下的祭台。”匆忙解释完,张照忙道,“军爷,烦请您带我去你家里。”
对着长脸说完,张照又看朝络腮胡:“军爷,烦请你将你家里所有人都带过来。”
“道爷,我叫王相,叫我老王便是了。”络腮胡讪笑道。
“道爷,我叫李仁,叫我老李。”长脸说着,带着张照往家里走。
“王叔、李叔。”张照亦笑了笑:“我叫张照。”
“我们知道。”李仁小声嘟囔了一句。
*
王相与李仁家是邻居,便在城南边上。
三人没走几步便到了。
王相先二人一步小跑回了家,待张照与李仁进了院子,王相一家人便已在院内等候。
阵法。
不同于那个铺设在整个樊州城下运输灵力的阵法,李仁家的阵法只有他们家的院子那般大。
李仁的娘子与三个女儿听得屋外动静便迎了出来。
张照悄然对着地底的阵法轻轻一击,便见拴在李仁一家身上的丝线便显现了出来。
原是如此。
“娘子,这便是赠予我们护身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