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话语
感觉不到疼痛也就意味着她不会注意到伤口是否裂开,这很危险。
“——失礼了。”
他拉过文子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手揽过她的后背,一手捞住她的腿弯,轻易地就将她横抱起来。
“……!”
文子没想到他这么突然,身体腾空的感觉一时让她愣住了。
说实话,这么近的距离让她不太适应。虽然也不是没被这么抱过,不过多数都是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从没有这么完整地经历过。
文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然而就这么不说话又显得她现在的表情很傻,憋了半天她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哇哦。”
景光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不自然,慢慢弯下腰将她放在床边让她坐好,然后歪头疑惑道:“怎么了?”
看清那张完全陌生的样貌,文子眨眨眼,不知怎么的就淡定下来:“看来最近有在好好锻炼,臂力不错。”
“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把你摔下去的。”他哭笑不得,抬手正要点她额头,却因为她额角显眼的伤口而顿住。
那是子弹的擦伤。
“怕什么,小事。”
文子反而仰起脸主动往他手指凑,碰了一下才朝他笑道:“现在你也是共犯了,要是敢换阵营到zero那边就饶不了你。”
明明当初zero的脸只是稍微弄伤了一点,她就紧张得不行,现在换成自己却毫不在意。
景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不会换的。”
“反正他现在没办法联系我们,生气也是之后的事了。”文子正要耸肩,却被景光轻轻搭在她肩上的手止住。
“别动。”
文子微微一顿,乖乖放松身体:“哦,差点忘记了。”
本被抑制在心底的躁意再次翻涌,景光抿紧唇,没有让自己的情绪被察觉。
“介意我看一下伤口吗?”他在文子面前单膝蹲下。
月亮无声而缓慢地穿梭于云层,却在此时拨开那抹云,让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他的脸,也撒进他的眼里。
明明是熟悉的温和语气,眼神却让文子感到陌生。沉稳,安静,又多了点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不由得怔住了。
“文子?”
见她没回应,景光又叫了她一声,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甚至想过去找护士过来给她检查。
但现在这个时候,不认识的人当然是越少接触越好,别说是见人,为了不显得特殊而引人注意,他们连灯都没有开。
“没事的啦,刚才都没怎么动。”文子捞起裤腿至大腿处,露出那被包好的纱布,“你看!”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吧?”景光仔细观察,淡淡地反问。
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他轻声又说了句抱歉。
气、气场突然好足!果然还在生气吧!是吧!
文子终于发现他似乎还在因为下午两人的争执而心情不好。
“还在生气啊?”她试探般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幸好,纱布上面俨然还是干干净净的样子,她刚才只勉强走几步,甚至没敢蹲下,所以伤口没有裂开。
景光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替她把裤腿轻轻拉下来整理好,手指很有分寸地没有触碰到她的肌肤,避开她的问题:“稍微休息一下,准备离开。”
好吧,确实是还在生气。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骗了他,一定会气炸了吧?
“收到,诸伏警官。”文子想了想,又改口,“诸伏医生。”
倒计时:4小时35分。
-
“大哥,那女人已经醒了。”
“醒不醒都一样,”想起她刚才刻意的挑衅,琴酒冷笑,“她逃不掉。”
“东西都准备好了?”
“都装好了,等那家伙甩掉那群条子,就可以直接炸掉这里。”
傍晚贝尔摩德的潜伏,还有刚才的派去潜入病房的人,都不过是为了确认她就在这里罢了。
琴酒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跟那群警察慢慢来。
鹿岛文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接连搅黄他们的生意,还逮捕了很多底下的人,手里又握着不少组织的情报,现在甚至记住了骨干成员的脸。
她已经引起组织的注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过她。
组织的行动一向隐蔽,就算灭口,也是悄无声息的,不留线索。而这次的行动必定会引人注目,按理来说他们本该另找机会暗杀鹿岛文子。
但只要她回到警视厅,将三人的样貌都描述出来,到时候他们在这边必定会被通缉,事情更麻烦。
况且,琴酒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给她逃掉第二次。
那女人狡猾得很,要是能除掉她,动作大点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