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袁妁念没有搭理云呈烨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下了水的云呈烨也被这冰冷的河水激得打了个激灵,他谨记着袁妁念“不要乱扑腾”的话,尽量让自己稳住呼吸,慢慢漂浮到了河面上。
袁妁念咬着牙齿,奋力拽着云呈烨往岸边游去。
等终于爬到岸边时,袁妁念感觉自己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撑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可每吸进一口凉风,却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
云呈烨第一时间扶住了快要晕过去的袁妁念。
两个人此刻都湿漉漉的,白色的单衣紧紧贴住身体,勾勒出曲线来。
云呈烨侧了侧头,目光不再看向袁妁念,却感觉到手里传过来的触觉,袁妁念正在发抖。
“我将你身上的衣服拧干,否则就要着凉生病了。”
“好。”袁妁念轻轻说道,她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眼皮也打架得厉害。
“唐突了。”云呈烨小心翼翼攥着袁妁念的衣服,拧出了许多水来。
船没有驶出特别远的地方去,他们现在仍是在长安城内,既不在荒郊也不在野外,没有能够生火的地方,只能先将她的衣服拧干,在想着如何回府的事。
袁妁念这个样子,他不能让她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子,不能让人污了她的清白。
云呈烨又将自己的单衣解开,拧出了不少水,然后披到了袁妁念的身上。
好在云呈烨的衣服比袁妁念体型稍大,盖在她的身上,还能稍微遮一遮。
“我们只能走回去了,妁念你还有力气吗?”云呈烨问道。
却没有人回答他。
云呈烨心中一惊,急忙回过头来,袁妁念静静地蜷缩在地上,紧闭双眼。
“妁念!”云呈烨伸出一只手探向袁妁念的额头,滚烫。
怕是刚才在水里受了凉,爬上岸又吹了冷风。
云呈烨的眼中满是心疼。
都是因为他,竟让妁念吃了如此多的苦。若妁念不醒,他恨不得以死谢罪。
现下只有赶紧将她带回将军府,再找太医来瞧瞧。
如此想着,云呈烨也不顾男女有别,伸手将袁妁念紧紧搂进怀中,赤/裸的胸膛贴着袁妁念滚烫的身体,云呈烨将袁妁念身上的衣服仔细包了包,确保别人看不出她来后,一步一步顺着河道的方向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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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妁念再醒来时,对上了一张眼睛泛红又胡子拉碴的脸。
云呈烨的手还保持着用湿毛巾给袁妁念擦额头的动作,看来袁妁念睁开了眼,愣了几秒,欣喜若狂道:“醒了醒了!”
“怎么回事?”袁妁念张了张嘴,嗓子还沙哑着。
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她与云呈烨被此刻暗算,弃了漏水的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拖着云呈烨一起上了岸。
那个时候她只觉头沉得厉害,眼皮也不停地上下打架,除了睡觉再也不想别的。
如此,就再也不记得后面的事了。
“袁姐姐——”一个俏丽女子的身影闯入袁妁念的视线中,瞬间挤走了站在床前的云呈烨,扑到了袁妁念的怀里。
随即又探出脑袋,精致的五官下,由于刚才在床上蹭了两下,此刻看上去头发稍显凌乱,不过依旧无法掩饰女子的美丽。
“七公主?你怎么来了。”袁妁念看着怀中的女子,心中疑惑。
“我带着父皇的圣旨来了。”云娇娇在袁妁念怀中蹭了蹭,“一来我就听说袁姐姐你病了,可担心坏我了!世子也真是的,到底怎么照顾的你。”
被云娇娇训斥的云呈烨,一副内疚的样子,递过来一杯水:“喝点水吧,你的嗓子都哑成这样了。”
这么说来,她确实是口渴极了。
袁妁念头上的被云娇娇扶了起来,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直到水润过嗓子,袁妁念这才感觉自己没有那么难受了,清了清嗓子,环顾了四周,还在何丘澜的将军府。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云呈烨答道,“太医来给看过了,说是你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太久,寒气侵体。”
“世子还算有点良心,拘着太医不让走,说若是治不好就让他陪葬。两个人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云娇娇嘟囔道。
太医此时也端着药进了屋,见到袁妁念醒了,喜不自胜,急忙走上前来,再次搭上了脉。
随即,站起身道:“将军已无大碍,只是刚恢复身体还需多加休息。”
“有劳太医了。”袁妁念点了点头。
袁妁念换了一身单衣,何丘澜不便进来,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太医出来,又仔细询问了一遍太医袁妁念的病情后,才放心地让他离开。
于公,袁妁念是云业国派来议和的使臣。
于私,他对袁妁念有着无法言说的情愫。
袁妁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