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出轨

疯狂点头。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扫视过以他为中心散开的人群，缄默半秒后叹了口气，他看了眼许可证上禅院直哉潇洒飘逸的签名，在心里给这个次次纵容高阳泉胡闹的纨绔大少爷划满第六个正字。

他绕到餐车后面，顺手拿过一个本是给客人准备的塑料小板凳，蜷缩着大长腿坐在高阳泉腿边：“这样他们就看不见我了，我在这里等你收摊，不会妨碍到你吧？”

赤司征十郎的语调平和柔软，他坐在高阳泉的影子里，伸手拉了拉她的围裙一角。他仰面看向背光而立的高阳泉，目光里带着询问征求她的同意。

高阳泉也低头看着他，却神色古怪。

身后红日缓慢下落，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浓稠的暮色。赤司征十郎顺从的姿态并没有让她满意，高阳泉的笑颜随着日光的稀薄冷却，深黑的眼珠子里像一汪黑潭在其中翻涌。

突然——

“店长，要一碗大份的！”

“两百五十日元，谢谢惠顾！”高阳泉收回视线，脸上重新挂上的笑容仿佛刚刚的都只是错觉。

在目送客人离开后，高阳泉重新低下头，赤司征十郎仍固执地扯着她的围裙。

“真是让人为难。”高阳泉脱下手套，一切让人毛骨悚然的情绪都消失了，她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炙热的掌心将赤司征十郎的指尖笼罩，“赤司，我以为你会知道，京都这么多高校我却偏偏选择洛山的原因。”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高阳泉无比熟悉的男声横插进来，两人抬头，前天刚被宣告分手的白发高中生拎着一个眼熟的甜品纸袋立在街边，分外高挑的体型和出众惊艳的外貌在人流中显得突兀惹眼。

五条悟拉下墨镜，湛蓝六眼此刻如同风雨骤来，他弯起唇角，短而尖锐的笑出声：“所以，你是在出轨吗，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