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型

尾巴都停了下来，他想要逃避，但最终还是安静地被长离抱在怀中。

“我要看你的原型。”

青冥下意识逃避这个话题，他岔开话题，故作桀骜不驯的模样，讨价还价。

长离愣怔。

看原型并不算什么私密之事，神宫之中天天有神明顶着原型四处奔走，只有长离，从未显示过原型。

这当然不算什么，只是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知道一点，便与长离更近一分。

青冥见长离不为所动，他眨眨眼睛，身为与大道形似的应龙，即使是原型也绝对说不上狰狞一说。

他的眼球大而明亮，睫羽长而垂坠，雪白如同鸽绒，他歪着头，下颚抵在长离胸前，有种不谙世事的纯稚。

“不可以吗？姐姐？”

长离知道青冥是在逃避话题，只是到底心软。

她不化做原型只是因为她原型与鸑鷟十分相似，再者，她已习惯以人身示人，若非遇到强敌，实在没有化做原形的必要。

而在洪荒，稍微谦逊一下说，她几乎是无敌的。自无化为原型的必要。

“可是可以，”长离顿了顿，“只是不要过分惊讶。”

长离自是知道青冥的心思，她觉得是否显露原型并不重要，只是青冥既然如此说了，必定是想他一人看到。

青冥也只是看上去淡漠，长离却清楚，他的占有欲甚至不输未央。

“在这里？”长离故作为难。

青冥的尾巴卷上长离的身体，以一种既宽松又侵略性十足的姿态带着长离没入他开辟的空间中。

长离并未反抗，相反，她以一种近乎顺从的姿态环抱住身前青冥的尾巴，身后由紫至金的翅膀张开，如同刀锋般锐利，其上镌刻着繁复的神纹。

她与青冥之间向来是她主导，如今情况却好似反了过来。

她蹭了蹭身前青冥的脑袋，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紫色刀锋般的羽翅将她温柔包裹，再睁开眼时，她已化作一只紫色的凤鸟。

长离的喙依旧停在青冥的眉心，她的喙尖锐无比，稍加用力仿若就可以贯穿青冥的整个头部。

青冥初见长离原型，并未联想到鸑鷟身上，她虽脱胎于鸑鷟，但成神后，尤其是在洪荒以“生与善”的神明再度降生后，与鸑鷟已经有了极大的区别。

况且，后世的凤凰以纯色为纯血，但实际上的凤凰却身负五色，以身上颜色最多的部分来进行区分。

长离却浑身紫黑，唯一的杂色便是飞羽以及神纹的金色。

若说像，也是五凤像她。

她垂首看向青冥，脖颈纤长，紫色睫羽长而平直，在眼尾部分因为过长的重量轻轻压下，拉起一道妩媚的弧度。

“这就是我的原型。”

长离看着眼前的青冥更兴奋了些，白与黑，天青与暗紫，两相对比之下，浓墨重彩的长离却仿若天边月，而青冥则是妄图想要拉下这天边月的贪婪野犬。

青冥的尾巴并未松开，反而缠得更紧了些，鳞片无意识地张开又收起，他的尾巴蹭着长离，将她缎子般的羽毛勒出一道道突兀痕迹。

“姐姐……”他喃喃，迷茫又难受，心脏像是要炸开，又带着细细密密的痒。

挠不到，触不着。

长离低头看向青冥，她与青冥虽然结契，但却并未发生什么，她实在是忙，缔结道侣契约也实在匆匆，而青冥对此也似乎没有什么欲望。

如今看来，并非没有欲望，只是被他强压下去，如今十分可观。

青冥并非没有见过猪跑，只是他向来只觉得无趣甚至伤眼，与长离结契后长离过于繁忙，他对此事的印象依旧停留在过去。

长离于他是天上月，何必拿那污糟之事玷污她？

青冥只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只有长离的身上依旧是冰雪一般的凉，他一寸寸收紧自己的尾巴，想要更凉快一点、更进一步。

他口中喃喃：“姐姐……姐姐……”

凤凰形态实在是不便利，长离化作人形，青冥蜷住她的尾巴便留下了许多空隙，尾巴又贴着缠绕过来。

青冥的眼尾烧得通红，他看向长离，得寸进尺：“姐姐，可不可以？”

天上月终于落在他怀中，沾染上他的气息、他的东西，与他密不可分、命运相连。

长离抱住他的头，与他的吻部贴合，密不可分。

身上的尾巴缠得更紧，长离感知着茸毛扫过脚踝的触感、不断向上、向深深处。

时至今日，青冥终于体会到了半人半龙形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