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境

秋知意对学堂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毕竟学堂的事情只是二三十个弟子之间的小事，还是有关他们对秋知意的恶性猜测，无人会不长眼地告诉秋知意。

而殷楚楚也正处于不知道该怎么和秋知意相处的阶段也不会联系秋知意；修星树和江晚宁被一堆学堂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填满了心神，而事情又是因江晚宁才引起，自然两者谁也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秋知意。

就算告知她，秋知意也不会在意这点事情，毕竟她知道，人心是最不可控制的东西。

她能猜测这些人的内心的心路历程，甚至分毫不差，只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产生此种想法。

至于她的伤势，倒也不是像云翳所说，之前的伤对于她的体质来说，也不过是一眨眼即可愈合的伤口，她只是感到了自己突破的契机，因此在醴居中尝试了一下冲击元婴。

未果，反而因为强行突破在晚上被反噬得吐出一口血。

门外传来敲门声，秋知意擦了擦嘴边的血，拿起放在床边的明心剑，披上外袍，走出院子。

楚离并未收敛气息，在一开始楚离并未学会什么叫敲门，往往都是直接破门而入，是秋知意每次都“惊慌”地直接一剑精准刺过去才逐渐让楚离学会敲门。

虽然碍于修为差距实在过大，从未将楚离刺伤过：）

毕竟她的设定可是被魔族屠了整个村子，过度警惕、有亿点防备心的天赋卓绝的小姑娘，在不知对手是谁的情况下一剑刺过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也因此，即使是用魔族来对秋知意进行历练，楚离也逐渐学会了不踏入醴居半步，而是在醴居上设一个结界防止魔族毁损房子。

若非如此，秋知意将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斩杀魔族后还会不顾修为差距地追杀他，问就是“有心理阴影”、“条件反射”；而每次拿去给韶清秋修缮醴居都会被闻声赶来的云止戈狠狠教训。

哪怕是连石青也不赞成他这种教导徒弟的方式，再加上秋知意的“悲惨过去”在登仙路上众所周知，丢脸的反而不是秋知意，而是他楚离。

而他身为师尊，更不好处罚秋知意，毕竟她实在是无可挑剔。

渐渐地，楚离也就学会了得到允准后再进入醴居。

秋知意哪怕不开门都知道楚离的来意。

果不其然，秋知意一开门就看到楚离带着楚楚可怜的江晚宁在门外等着她。

楚离感知秋知意的气息弱了些许，苍白的嘴唇间被血液染红，白与红的比对格外分明，她嘴角还有尚未拭净的血液，以他和秋知意这五年相处的经验，秋知意有多讨厌血他是深深记住了。

“这是？”楚离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他询问秋知意。

“师尊，请问师尊半夜来到弟子居所有何指教？”

秋知意并不回答楚离之前的问话，她向楚离行了一礼，不见亲昵反而更显生疏，就连半夜被打扰的愤怒也无，一张苍白的脸上仿若空白，找不到任何情绪的痕迹，只有漆黑的瞳孔仿佛溶在这片夜色中。

“你吐血了？”楚离再次询问。

他仔仔细细看着秋知意，秋知意略微侧身躲避他的视线，楚离似乎才看到秋知意匆忙间披上的外袍，他突然转移开目光。

“你在强行破境？荒唐！”

秋知意并不在意，她用手擦净嘴角的血液，滞留在手上的血液开始燃烧，给这片夜色增添了一点光亮。

“徒弟从孙家村做完任务后又在江城城外与元婴魔修比试一番，觉得自己有所顿悟，可以破境，因此准备破境，说不上强行，多谢师尊关心。”

秋知意一板一眼地回答。

楚离看到秋知意这样，顿时失语，失控感和无力感再次袭来。

到底不擅长与人相处，一旦对方不再搭话，楚离就不知应该如何继续下去这场对话，而且，他暂时也不想结束。

江晚宁此时出声打破了这片尴尬。

楚离顿时生出一种解脱的感觉，面上却不显，他平静地看向瞬间便梨花带雨的江晚宁，端的是一派仙风道骨。

“秋师姐，对不起，我在学堂被外门弟子询问有关师姐事情的时候，说了下师姐做任务回来很辛苦不太高兴，被他们曲解成师姐不喜师尊收徒、嫉妒师尊对我更加宠爱，对不起师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