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俗。

秋知意漫不经心地想。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与绕过她的云海间的风同化，思绪放空几近于无，她在天地间穿梭，目光所及是无数悲喜交加的众生相，仿若无我。

明心啾并未出现陪她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明心啾之前之所以无法被人观测到就是因为之前并无与她配适的容器，严格来说她在此世并未被天道承认，只是因为与她的联系才得以出现。

而如今明心剑已经被淬炼得完全与她相匹配，拥有了身体之后，明心啾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存在，能为人所观测。

若是此后明心啾再出现，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拥有了一个有剑灵的佩剑。

怀璧其罪，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情，被人知道明心有了剑灵之后怕是不好带着明心离开，索性秋知意就隐瞒了明心有剑灵一事。

云止戈和韶清秋踏空而下，并未留在赤炎峰山巅。化神期即可滞空，因此她们无需任何外力辅助。

赤炎峰是因为韶清秋的修为和灵根才如此炽热，除非修为与她平级或比她高，亦或是体质特殊，才不会受这酷热影响，也因此，韶清秋并未收徒。

一则是很少有徒弟愿意受这过分的酷热，再就是韶清秋在符阵器一道过于天才以至于她根本无法理解普通人的思路。

在她看来符阵器一道是呼吸一般的自然而然的事情，更不用说教学了。

炼器画符布阵？

那不就是随便烧烧、随便画画、随便摆摆就能水到渠成的吗？这有什么不会的？

唯一沾了一点徒弟名分的就是秋知意，这还是因为秋知意悟性极高看了一遍即可学会，饶是如此，她也只能说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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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戈这几千来来一直待在万剑宗，对外界信息竟也说得上敏锐，只是她亦正亦邪也算是与鬼阁阁主臭味相投，此时不由得生出些逗弄韶清秋的意思，顺便看看好友在其他人眼中印象如何。

“鬼阁是在什么时候成立的？”

“一千多年前吧，应该。”

“鬼阁阁主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

“不知道，ta带着面具，衣服是一身黑袍，看不出来身形。”

“你喜欢鬼阁阁主吗？”

韶清秋一脸受惊的表情，她几乎跳了起来。

“咦惹，云长老你不要污蔑我啊？！”

云止戈笑得意味深长，最后问了一句废话。

“那鬼阁阁主身上有魔气吗？”

“没有啊，九宗怎么可能会有魔气？但是ta的周身的气息，真的很奇怪。我看人很准的！”

其他的不重要，韶清秋主要是想强调她看人准的这点，她十分肯定地点点头，为自己看人的眼光准无比自豪。

韶清秋与鬼阁阁主不过见过几面，还是在数百年前，就算有什么猫腻，以韶清秋的脑回路也发现不出什么，云止戈熄了探寻的心思，她转移开话题。

“清秋啊，你觉得秋知意突破元婴应该在什么时候？”

韶清秋皱起眉头，也不奇怪为什么云止戈的话题为何如此跳跃，毕竟云长老在众人面前一直都是这样神秘，且有病（重点是有病）：“不知道，但是按道理来说她此次应该突破了的，可能闭关了就会突破吧。”

想到这里，韶清秋目光一亮，她一手握拳一手张开，锤了一下手心，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嗓音深沉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①！没错，就是这样！”

韶清秋的深沉模样维持了没多久，她十分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目光闪闪地看向云止戈，企图得到有关她有文化的表扬。

云止戈：……有病啊……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她一点也不想懂……

云止戈并未说出她复杂的内心活动，她敷衍地点点头，毫无感情地捧读：“好棒啊，哈哈哈。”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