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的笑意,郑重其事道。
结果被谢涯知一个暴栗敲在额头,谢涯知眼波潋滟,眼神却清明:“你和神悦大师姐对我们来说都重要,之前教你的白教了。”
秋知意将自己束发的脑后系带拨到指尖,反复缠绕。自一年前她与江晚宁“比试”后她就换了装扮,此时她挽了个凌虚髻,头发半批,衣衫十分宽大,颇有种凌虚御空羽化登仙的飘飘然之感。
手间缠绕的紫色绒羽随风飘动,秋知意释然笑道:“那我也争取不会出事,即使出事了也会第一时间联系师兄让你们放心。”
谢涯知听到秋知意的话骤然抬眼,素来潋滟的桃花眼此时近乎寒凉,他正准备放下酒盏说些什么,感知着身后靠近的气息,手转了个弯将酒盏送到嘴边,神色一瞬间柔和。
秋知意为谢涯知的变脸功夫叹为观止,她停下手中倒酒的动作,为云翳面前的桌子再添上许多吃食。
两人是向外坐着,修星树犹豫地走到两人身后。
秋知意食指轻敲杯盏,不耐道:“有话快说。”
修星树本就在想事情,被秋知意突然出声惊得魂飞天外。
他以一种过分熟稔的语气说:“师姐,你吓到我了。”
秋知意敲击杯盏的力道加重,杯盏中的酒液顺着裂开的缝隙滴落到了桌面。
秋知意深知迁怒不好,若追究起殷神悦昏迷的原因,首当其冲就应该是她而非修星树。
只是在殷神悦昏迷的整整一年期间,修星树从未来看过她,一次都无。连句玉信上轻描淡写的问候都不曾有过。
就连与殷神悦昏迷并无利益关系的江晚宁也在他们的陪同下看望过数次殷神悦,只有修星树,哪怕是托人前来的问候都无。
秋知意倒是经常看到他与其他人练着小孩子都比他们专业的剑术,嬉嬉笑笑,好不热闹。
“修星树,我与你不熟就不必叙旧了,有话快说,不说就滚。”
手心沾染上酒水的冰凉,秋知意掏出丝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细致擦拭,声音带着十足的漫不经心。
江晚宁知道出来大抵会被给冷脸,因此她并未跟着修星树出来,反倒透露消息给殷楚楚让她出来打探消息。
毕竟殷楚楚喜欢修星树这种事情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也就只有修星树不知道了。若修星树要去见秋知意,不论是为了修星树还是秋知意,殷楚楚都必将跟过去。而殷楚楚的性格注定了她是被套话的绝佳人选。
殷楚楚和修星树,这两人简直幼稚到可笑。
江晚宁不无恶意地想。
殷楚楚怔愣地看着秋知意,她并非不知秋知意与江晚宁的比试,当时万剑宗的弟子中无不议论此事,就连江晚宁是何时定做的与秋知意一般无二的衣物和发饰都被挖得一清二楚。
在那之后,秋知意要么去学堂,要么和姜长老等人一起喝酒亦或是在醴居闭门不出。
殷楚楚也不是没想过去看望秋知意,只是她惧怕姜小楼等人,一看到她们殷楚楚总会控制不住地想起她初来万剑宗被挑拣时的无助和忐忑;而宗主峰天生自带距离感,若非有人牵引或邀请她更是不敢踏足;在秋知意去学堂的时候,殷楚楚又总会有各种事情绊住脚步。
因此,足足一年过去,殷楚楚竟从未与秋知意联系过。
如今看到装束与昔日完全不一样的秋知意,她只觉恍如隔世。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耐的秋知意,尤其是这种不耐还是面对着她的师弟,在仙门来说胜似兄弟的师弟。
修星树看着背对着他的秋知意和一言不发的谢涯知,莫名局促,此时积压了一年的对于殷神悦的担忧与愧疚这才汹涌澎拜起来。
他忐忑地问:“大师姐怎么样了?”
甲板上的寥寥几人早就在修星树出来的时候极有眼色地走开,此时一片寂静,只有云翳不受丝毫影响风卷残云地卷入食物。
“如你所见,昏迷一年,尚未醒来,此次无缘参加宗门大比。”秋知意淡声道。
“在万剑宗的时候大名鼎鼎的忙人修师弟你不问,同在宗主峰的时候修师弟你拿着璇玑连看师姐一眼都不曾,现在出来了,怎的想起来问了?”谢涯知转过身来看向修星树,他的玄铁扇展开,其上应景地换了一副云止戈画的众生相。
众生相的一面正好面对着修星树,其上的鬼魅仿若活物,压力扑面而来,仿若要将他拉入画卷中化作无数挣扎众生中的一员。
“莫非,修星树你想要在众人面前打造一个关爱师姐的好形象?这我们可受不起。”
谢涯知的声音陡然转冷。
修星树不断摇头,他的动作突然激动,向前几步复又定住,讷讷道:“我,我没有时间……”
眼前的桌子出现了蛛网般的裂隙,秋知意看着桌上的裂缝如有生命般不断蔓延,突然笑出声来。
秋知意在笑前世的自己,也在笑今生的殷神悦。无论根本原因是什么,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