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眼前景象如烟般消散，无形的烟雾汇聚在她的面前，与她生前的模样一般无二。

星移歪歪头，语气平淡：“原来已经过了五百年了。”

话音刚落，她手肘的刀刃陡然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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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追杀他的万剑宗长老，谢涯知自暴自弃地躺在地上。

若非是有师尊相助，他也逃不了这么久。

脚步声传来，谢涯知睁眼看向俯视他的女子，女子脸戴笑脸面具，阴森又诡谲，身后的长老十分忌惮地开口。

“万剑宗宗内事务，闲人莫管！”

女子清淡的声音在空气中流淌。

“有意思，万剑宗的弟子杀了浮梦岛的人，浮梦岛按下此事，万剑宗却以弟子出任务的借口来暗杀弟子，那么浮梦岛到底是有什么把柄才能如此心虚？”

长老见警告无用，此事必不能传出，虽不知对面女子如何知晓这些密辛，但也立即对面前的女子升起了杀意。

女子哂笑一声，将脸上的面具取下，盖在谢涯知的脸上，谢涯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宋……你！”

长老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继而倒下。

谢涯知并不觉得面前的女子帮他是无的放矢，她分明对万剑宗与浮梦岛的动向十分了解。

他翻了个身，也并不在意，继续躺在地上，大不了就是一死。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宗门弃子做的？”

女子低下身来，在他耳边说了三字，谢涯知瞳孔紧缩。

她说：“入魔吧。”

眼前的景象消散，面前出现了一道人影。

男子身着青衣，脸上带着笑脸面具，面具眉心一颗红痣，手中是被鲜血打磨得愈发冰冷的玄铁扇。

谢涯知低低地笑出声来，之前的迷雾迎刃而解，他抽出逍遥游：“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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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知意没有形象地坐在地面，连她一贯的洁癖都不顾了，她轻轻点了点青冥的尾羽。

青冥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第八次了。”

第八个自己了……吗。

虽然并不用打斗，但送走八个自己心理上的疲惫却难以言喻，相比之下，秋知意宁可与过去的自己打八场架。

由内而外的灼烧感传来，秋知意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疼痛了，骨肉在一瞬间被汹涌的魔气碾碎，又被炽热的涅槃之火重塑，两者相互绞杀，不断撕裂又加固她的筋脉。

就连素来无波无澜的识海，也涌入了一团腐蚀性的黑气，四处摧毁，伴随前世入魔前堆积的情绪与记忆铺天盖地淹没了她的全部理智。

秋知意的脑袋仿若要炸成两半。

她如今只剩下一张好皮支撑，饶是如此，也不断从毛孔中渗出血液，将她淋成了一个血人。

即使这样，秋知意还有闲心推己及人，她声音浅淡，甚至还有丝丝笑意，丝毫看不出她此时承受着何种痛苦。

她并不喜脏污，血液尤甚，想来青冥定也不喜。

“飞远些罢，免得血气熏到你，这样漂亮的一只鸟儿，我可舍不得。”秋知意也只是随口一说转移注意力，却没想到青冥的爪子钉在了她衣服上一样。

青冥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皮肤，抓住秋知意的衣服避免被甩出去。

秋知意本也只是随口一说，见青冥既然如此坚持，也不便再说什么，任由他抓着自己。

青冥叹了一口气，翅膀尖轻轻搭在秋知意的脸上，做此事的时候他颇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秋知意还记着怕自己的血脏到青冥漂亮的羽毛的事，推己及人，若是她身边有个不甚相熟的血人，救固然会救，只是对血的抵触却无法改变。

感知到青冥要做什么，秋知意用指甲间抓住青冥的翅膀羽毛。

“不用。”

青冥固执己见，甚至赌气似地将翅膀贴在了秋知意的血肉模糊的脸上，翅膀沾上了湿漉漉的血液，变得泥泞。

秋知意轻笑一声，为了分散注意力开始漫天胡侃。

“这么漂亮的羽毛就被我弄脏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毕竟是合作伙伴，若把你弄脏了，那我多不好意思啊。诶疼疼疼，轻点儿。”

青冥输入灵力的力度突然加大，但依旧小心翼翼，似乎只是让秋知意不要再这样……瞎说。

秋知意轻声“嘶”了声，也听话地不再瞎说。只是小声抱怨了一句。

“脾气真大。”

青冥天青色的眸子无奈地看向秋知意，但注意力一半被疼痛占据、一半应对识海中的负面情绪与黑气的秋知意并未注意到。

“你这样用灵力，对秘境会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大抵是猜到秋知意的识海正面临着怎样的危机，青冥并未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