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我自知

姜小楼不知道秋知意在说什么，她只是看着秋知意，谢涯知已经将浮梦岛之事告诉了她，她此时无比心疼又悲伤。

秋知意对着姜小楼笑了笑，回头望向谢涯知。

“青衣。”

“是，主上。”

“照顾好殷神悦和姜长老。”

姜小楼心知阻止无望，她笑着看向秋知意。

“知意，”她看到秋知意应声回过头来，“我永远是你的家人，等你回来。”

话音刚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缠绕。

秋知意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食指，难怪谢涯知前世能逃出万剑宗、难怪姜小楼从不说话、难怪万剑宗对姜小楼又重视又不重视。

盖因姜小楼是言出法随的言灵，只是大抵有诸多限制和代价，因此姜小楼索性闭口不言。

秋知意对姜小楼点点头，她踏空而行，抱住姜小楼，声音轻飘飘。

“姜长老，睡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改变的。”

话音刚落，姜小楼闭上了眼睛。

秋知意抱着姜小楼到了怀礼峰，轻轻放下，怀礼峰并无其他人，此时花团锦簇，秋知意摘下一朵牡丹，放在姜小楼身旁。

再回到天空中，谢涯知已经不在。

秋知意看向踏空的楚离，地面是江晚宁带着一众弟子和长老，将秋知意入魔的情形尽收眼底。

人群瞬间沸腾。

“果然不是好人！”

“一看她便包藏祸心……”

“说不定一开始她就是魔族的，不然哪有那么巧，刚好让张采书师姐找到她！”

“那一开始在云舟上？”

“肯定是做戏！”

……

奉辙搀着苍白的殷楚楚，站在前面，他并不欲参与此事。

但江晚宁却不允许殷楚楚独善其身。

“秋知意，可是你打伤殷楚楚？”

秋知意冰冷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抽出空来看了殷楚楚一眼，好似她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哦？她啊，”秋知意好似想了一会儿，“工具人而已，只需要我稍微催眠一下，她就什么都听我的了呢。”

秋知意嘴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不知道等她醒来发现是我将她重伤还将她丢入玄阴水牢又当作何感想，啧啧，真是期待啊。”

“妖女……你可恶！”

秋知意看向下面义愤填膺的弟子，冰冷的眸子中恶意十足：“说起来，孙师弟，你曾经被我这个妖女救过不止一次，你又该当如何，不如自尽以全名节吧？”

她扫视看向下面的一片弟子，笑道，声音妩媚而蛊惑。

“啊，我忘了，要是这样的话，万剑宗就没有弟子了呢，毕竟你们有谁，没有受过我的恩惠？”

“你说是吧，我的好师尊。”

楚离看向秋知意，他向秋知意伸出手。

“知意，过来……”

“啪”，楚离伸出的手被秋知意以灵气打偏，尤嫌不够，秋知意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在擦完手的瞬间，手帕迅速燃烧。

“我说师尊，我平时怎样您不管，如今我入魔，您倒是开始管我了，您的癖好是不是有点奇怪……”

男欢女爱，秋知意在魔界看过太多，看到楚离看向她压抑又痴迷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她在水牢中时不时感到一阵恶寒。

秋知意不需要楚离的喜欢，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她是这样想的，也说了出来。

“虽然我对双方都已经心智成熟的师徒恋没什么看法，但是楚离，我叫你一声师尊，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什么都没有教的你就是我的师尊了吧？”

她深紫近黑的眼睛自上而下将楚离扫视了一遍，嫌恶道。

“楚离，你真恶心。”

楚离闭上了眼睛，平时无比冰冷的脸上带了一丝痛楚。

秋知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楚离的沉默以对中站起来了。

地下的弟子对当世第一剑修的推崇远超秋知意的想象。

她的话一出，无数人反驳。

只是渐渐地，也从楚离致命的沉默中品出了什么。

连石青心道不好，连忙传音。

“楚离！我是怎样教导你的？你是想万剑宗的声名毁于一旦吗？”

楚离睁开眼睛，他看向秋知意，小心翼翼，仿若看一樽白雪做成的人，语气重一点都会化了。

“知意，你过来，仍是我的弟子，我们既往不咎……”

秋知意冷笑。

“做你的弟子？既往不咎？我不追究你你就应当作罢，你是如何对我？又是如何对殷神悦的？”

越说到后面，秋知意就越生气，她无比清楚地知道，关于殷神悦的死，她这是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