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楼
觉得可怕,他借机抱住了殷神悦。
“大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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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泠带着几人走在春雾敛分外熟悉的街道上。
春雾敛实在难捺心中的疑问,她问:“这里是魔界?”
确定不是凡界春城?
倚泠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头也不回道:“这里确实是魔界,只是因为我们魔尊与阁主曾在凡间春城生活过一段时日,也算是怀念过去了吧①。”
春雾敛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她并非圣母,甚至她的心胸并不算宽广,否则也不会做出迁怒于秋知意的事情。
被爹娘誓死保护的百姓赶出她的城池,春雾敛自然不会毫无怨恨,她甚至想过,等到她成为魔尊一样的大魔后回去大杀四方,让当初赶她出城的人后悔莫及。
只是感情向来难以纯粹,她有多恨春城的人,就有多爱春城,因此,即使春城被魔族占领,她也绝对不会高兴。
这样想来,还是庆幸居多。
她看向秋知意,知道秋知意是失忆的状态,对什么都很好奇,因此特意借着提醒她的机会询问倚泠,毕竟秋知意的面子可比她的大多了。
“如果我没记错,影楼是修真界九宗之一吧?”
果不其然,秋知意“嗯?”了一声,看向她。
春雾敛装作很自然地样子,耸了耸肩,抛砖引玉地说出自己已知的信息:“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修真界九宗是修真界最大的几个宗派,十来年前鬼阁和墨阁合并成立了影楼,万万没想到,影楼竟然会在魔界。”
倚泠嗅出春雾敛打探消息的意图,她并不在意,坦然道。
“对,正如这位小姐所言,影楼是修真界的九宗合并而成,只是我们也从未隐瞒过修真界的高层我们与魔界的关系。愿不愿意暴露我们是他们的选择,但如今看来,他们的选择是隐瞒。
“不止如此,念界影楼中魔族人反倒是少数,因为魔族人大多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修真者反倒众多。”
“还有,”倚泠说着,敬畏地看了一眼秋知意,又深深地看向春雾敛,好像是好整以暇在看她的反应,“如今魔界的几位魔尊,无间、见雪、九靥、青衣、万象,包括九死大人您,都是从修真界入魔过来的。
“如此说来,魔界倒应该感谢修真界了。”
春雾敛心情复杂,她过往接触的修真者展示的都是他们无比光鲜亮丽、坦荡昭昭的模样,她对修真界也只有从秋知意身上剥离下来的浮光掠影的肤浅印象。
即使看到魔族入侵春城时天机阁弟子与魔界的交易,她都可以自我欺骗是天机阁偶尔出现的叛徒,毕竟人有好坏之分,修真者怎么就不能有呢?
现如今,她关于修真界超凡脱俗的美好滤镜骤然破碎,露出其中不堪的内里。
若修真界当真如此好,为何有如此多的天骄跑到鸟不拉屎的魔界来?图自己活得太过滋润想要给自己找点被全修真界追杀的刺激吗?
可惜,这个道理,连一个小姑娘都看得透,修真界中千千万万身在局中的人却一叶障目,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秋知意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在提及九宗的时候,她脑海中就逐渐出现相应的宗派名称,其他还好,只是当她想到天机阁时,一阵强烈的呕吐感从她的胃部涌起,被她强行压下。
春雾敛知道这样问很冒犯,只是她实在忍不住,她看了眼正在出神的秋知意,知道她是自己唯一的后盾:“那你是修真界还是魔界的?”
倚泠愣了愣,旋即她笑了出来,不带一丝恶意,她看向春雾敛的眼神柔和了很多,像是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小朋友。
盼曦大笑出声。
九靥嘴角微微勾起。
春雾敛不知怎么戳中眼前魔的笑点了,她看向秋知意,却发现她也撑着下巴笑着看她,深紫色的眼睛映照着满街的灯火,如同银河被深紫色的水晶温柔包裹。
倚泠柔声感叹:“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她继续解释:“你觉得在场任何一个人,即使心向着修真界,还有机会回去吗?既如此,何不断个干净利落免得惹自己糟心?
“你大抵是刚入魔没多久吧,你可能对魔族并无多少了解,再正常的魔族,都会有执念,这个执念是她不断前进的动力,遇到这个执念的时候,ta要么与执念彻底和解破釜沉舟或得机遇突破或死无葬身之地,要么为之不疯魔不成活。”
倚泠的话音温柔,春雾敛耳边还时不时有盼曦的大小声穿过,她却如同置身冰天雪地。
“这就是魔,被诅咒的魔。无一例外,你也不能逃脱。”
春雾敛不受控制地想起红袖,她清醒又疯狂、克制又放肆。
只是因为想要一个女儿的替代,便毫不留情地杀了她的爹娘,设计她入魔、被故土驱逐,即使将她捡回处处呵护,也始终清醒,只是为了完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