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二）

是突发奇想，具体如何自然还是要秋知意自己操作，毕竟凡事都要靠自己，她肯定不会在秋知意身边久待。

更何况……

虽然只是一个并未验证过的猜想，她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若是她离开这个时代，恐怕无人会再记得她。

甚至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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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数着玄阴水牢中水滴滴落的次数记着时，不知时间的密闭黑暗空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发疯。

在楚离走后一月，终于又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便知道来者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九死甚至能感受到已经空荡的心中心脏越来越近的跳动。

这自然不是一听钟情。

秋知意罕见地扶额，心魔即是她自己，她对九死要坦诚许多。

“我实在不想见到她。”

“谁？”

“江晚宁。我不理解她的很多想法，她做她的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女与我何干？我只想好好修炼，缘何她每次都要像现在一样炫耀一番。”

九死生了好奇。

“你嫉妒？”

秋知意想了想：“嫉妒算不上，刚开始我确实会有不平衡，为什么我付出了一切，却不如一个只来几天的弟子，后来就逐渐想明白了，这种东西强求不得，我留在万剑宗也只是想要报恩，恩情了了，便一刀两断。

“毕竟是万剑宗抚养我长大。玄阴水牢虽与我相克，但每次出去后，我的修为都会增长一大截，久而久之，我也将它当成了锻炼修为的手段，万剑宗的诸事诸人，也不过是我炼心的手段，万万没想到，会落到如此地步。”

秋知意顿了顿，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明悟。

“我本以为我不在意，见到你出现，才知道，终究是不甘心。”

“付出良多却被人如此对待，让我已经开始摧毁自己的自信，甚至怀疑自己，想要破罐子破摔地接受所谓的命运。但你出现了，于是我知道，我不甘心。

“我虽然并未抱着让人回报的心情帮助他人，但也并未预料到会遭此反咬。我本以为这是我不够好，但你的存在却提醒了我的思维正在渐渐被侵染、向所谓的狗屎‘命运’妥协。”

秋知意释然地笑了笑，水牢中只有不知从何而来反射的些微光亮，波光照在她的身上，明明是十分凄惨的样子，她的身上却有一种静谧的盛放之美，像是破碎的被冻住的蔷薇。

“这是他们的错，更有甚者，这是世界的错，而非我之错。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