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青冥

大道轻抚长离的头发，将她披散下来的头发弄乱了一些，话音刚落，眼前大道便化作无数五色碎片在她面前飘飞。

碎片在她面前飘飞又重组，变成与她手心的冰凰类似形状的相同又不同的五只幼凤。

幼凤盘旋在冰凰左右，形成一道阵法，阵心是被牵制的冰凰。

长离脑中突然响起陌生又熟悉的话语。

“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鵷雏，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①。”

她将眼前五凤与她脑海中的介绍一一对上，幼凤啾啾两声，似是无以为继，化作五团圆滚滚的绒球，一一落在长离拖着冰凰的手臂上。

五只圆滚滚的毛团对着她歪了歪脑袋，嫩生生的鸟喙微张，稚嫩的童声响起。

“姐姐！”

他们看了看在长离手中蜷成一团的小小冰凰，又叽叽喳喳讨论。

“这也是姐姐吗？”

“笨蛋！她神魂都没有形成，是妹妹啦！”

“但是她比我们大好多！”

“好像也是欸。”

五只小肥啾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中。

长离的心像是被什么戳中了，留下融化的蜜糖一般柔软的凹陷，住着这几只小小肥啾。

她轻声道：“这是妹妹，你们是她的兄姐。”

长离并无让眼前五只雏凤照顾冰凰的意图，他们是独立的个体，并无义务肩负起其他生命的未来。

但五只雏凤却又叽叽喳喳起来。

“妹妹好可爱！”

“我们要好好照顾她！”

“对呀对呀。”

“但是，我们之间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呢？”

“我是哥哥！”

“我是姐姐！”

长离看着眼前几个小团子又开始因为长幼的次序吵了起来，他们共同为大道所创造，本无孰长孰幼之分，但长离也不想打扰他们毛茸茸的烦恼，只在一边笑着看向这几个小团子菜鸡互啄。

五凤乃始凤，又为大道所创造，即使只是雏凤动起真格来也断不会只是这样飞起一蓬又一蓬稚嫩绒羽般可爱的攻击。

在这种放松的吵闹下，长离的思绪逐渐飘远，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五凤也不知如何分出了个长幼之序。

“我是大姐！”这是红色的圆球，她挺直了胸膛，一板一眼中难掩激动，颇有几分故作老成的可爱。

“我是二哥。”这是青色的团子，他笑意盈盈颇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我是三哥！”黄色的雏凤生机勃勃，像是春天枝头将发的嫩芽。

“我是四哥。”紫色的小鸑鷟十分平和，像是山巅上平静的一汪湖泊。

“我……我是小妹。”最后的白团子如同初雪，声音怯怯，人也怯怯，她看着地面偷偷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长离，发现长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后，浑身绒羽炸起，将她衬得大了一圈，她的豆豆眼睁大，“啾——”地一声跳了起来。

长离万万没想到会吓到小孩子，暗道一声罪过罪过，她移开眼，视线将眼前五个团子笼罩进去。

“凡像凤者有五色，多赤者凤，多青者鸾，多黄者鵷雏，多紫者鸑鷟，多白者鸿鹄②。”

长离摸了摸红色凤凰的冠羽：“你是凤。”

红色凤凰虽对长离手心的温度恋恋不舍却还是乖顺退下。

“你是鸾。”她指着青色的凤凰笑道，小鸾蹭了蹭她的手，轻轻地。

“你是鹓雏。”黄色凤凰炮弹一般射入长离怀中，被脸颊通红的红色小凤拎了下来，若非她的绒羽亦是红色，怕是要脸绒羽也要染上红通通的羞恼。

“不成体统！”还是个小古板。

长离轻笑一声，幼凤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鹓雏，只觉得头顶都要冒烟。

长离见好就收，不再逗弄，她看向小小的鸑鷟。

他与她对视，像是湖泊融入深海。

“你是鸑鷟。”长离笑道，声音不自觉放缓许多。

鸑鷟对她弯了弯腰，后退一步，又带着畏缩的白凤上前。

明明是再圆润不过的毛球，长离却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自带的稳重和慈和。

他推了她一把，轻声道：“去吧。”

长离轻轻用手托住白凤，揉了揉她的喙，白凤刚被她托住时情不自禁地一抖，后来在她的揉捏中渐渐放松下来。

“你是鸿鹄。”

长离对起名这件事说不上热衷，但到底也不好意思让这几只雏凤顶着五凤种族的名字自报家门。

她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征求眼前这些小凤凰的意见，虽只刚出生，但他们心智已全，跟随一生的名字到底是自己参与其中才不留遗憾。

“你们，想叫什么名字？”

岂料赤凤走上前一步，她对着秋知意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