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

了啊，不要像拐卖小孩子的怪妖怪一样啊。”

“嫉妒了！”

“对啊！神尊当时带谁回来是这么护犊子的啊？”

“没有！”神明中风神高呼，他的声音被风传到神宫各处，回荡、悠长。

虽是如此，在她阻止后话题也不再集中在青冥之上。

青冥身上的气味他们也并非没有闻到，单凭气味就可以想见青冥过去定是受过许多苦楚，他们刻意忽略，过于密集的关心反倒更容易掀开尚未愈合的伤疤。

长离哭笑不得。

未央挤到她与青冥中间，长离低头看了看她，摸了摸她的头。

未央乖乖地任长离摸头，在长离收回手拍了拍被调侃得面红耳赤的青冥后恶狠狠地瞪了青冥一眼。

青冥装作没又看到，只是亦伸手攥住了长离的衣角作为未央瞪他的回应。

赤凤几人很快就与诸神打成一团，像是天生便属于这个集体一般，鸿鹄到底胆小，只怯怯地牵着慢一步的鸑鷟的衣角。

鸑鷟正与神宫的丞相雷神交流御下以及养姐心得，讲得头头是道，时不时还回过头来以批判的眼神看向长离。

长离笑着回望两人。

她与青冥落在最后，此时即使是未央也并未强行插入青冥与她之间。

眼前是神宫的大门，长离先走一步，她踏上神宫大门的台阶，紫衣飘扬，流云在她脚下翻涌，她对青冥伸出手：“欢迎来到神宫。”

“不论过往，只问将来。若你想要报仇，只要不牵扯无辜生命，神宫不会干涉，若你有过，神宫将与你共担。”

长离笑着看向眼前尚是少年的青冥，他伤痕累累，拖着一条半瘸不瘸的腿，手心因为紧张一直紧握，浑身绷紧，一头白发被凝固的鲜血绑得七零八落，习惯性地以戾气来掩饰自己的无措与软化。

长离忍不住将尚是少年的青冥与日后凡事都游刃有余的青冥相对比，两者都是他，却也不是他。

只是她与青冥的地位却完全对调，能参与他的少年时期，对那个孤立无援的少年伸出手，她何其有幸。

青冥感觉到眼前的长离分明是看着他，却好似透过他在看另外的人，怀念又温暖。

他冷声道：“你在看谁？”

长离见青冥如此也并不生气，她将手向前递了递，脸上的笑容无比真诚：“自是看你，你可愿意？”

青冥的视线绕过她看向远走的浓墨重彩，双手握拳。

他脊背分外挺直地走进了神宫，竭力控制着自己的伤腿不给自己拖后腿，染血的白发在他身后一晃一晃如同他微澜的心绪。

长离在青冥转过身时的笑容便收敛起来，她亦转过身背对青冥，神宫前的景色被她尽数收敛眼底，下方是初生的洪荒。

脆弱、野蛮、也生机勃勃。

长离想起初生时所见的大道，翅膀、龙尾，她对大道有亲近之意，未必也不是因她原形之故——

那是应龙的模样。

而青冥，亦是天地间仅此一条的应龙。

如此，青冥的血肉为人所觊觎亦有了解释。

她又看向神宫。

与帝宫一致的神宫。

璇玑明显认识此时的她，只是她以命书操纵神庭之人转世，她自己又何尝不会转世？

在命书的遮掩下，璇玑的神魂长离根本无法辨析，此时也无法根据神魂判定谁才是“璇玑”。

“长离姐姐——”

“阿姐——”

“神尊——”

喊声从远处传来，长离抬眼，看见正在等她的一群人，青冥亦望向她，眸子中是不服输的桀骜，似乎非要她说个分明到底是透过他在看谁。

长离笑了笑，大踏步走了过去。

她未尝抱有侥幸心理，眼前诸人她不欲怀疑，但不代表她不会亲自去验证。

未来既定，卧底却未知。

但这都不妨碍她给未来的自己行个方便，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