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料定今晚肯定少不了被劝酒,苏尔尔对化妆师提出要求:“麻烦您把我画憔悴一些,脸色再显得苍白一点。”
这要求确实有些难为化妆师小姐姐,面对眼前这张皮肤白嫩细腻,肉眼几乎看不见她的毛孔,轻上一层粉底就已经很漂亮的脸蛋,正愁如何锦上添花,她居然要画得彰显憔悴。
这可是比画漂亮更加难。
到达晚宴地点,夏晚和司机先行离开。
半公开的晚宴,只有拿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参加。
没有看见蹲守在媒体与记者酒店门口,但是不代表没有狗仔,毕竟许多知名人士都会到场,不限于娱乐圈的人。
苏尔尔使劲揉了揉酸胀的下腹,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微微扬起笑容,提脚走进酒店内。
安晴早已在场内等她。
不用仔细寻找,一眼就能看见,带着晃眼的蓝宝石项链穿梭于人群中,左右逢源的那个就是安晴。
没有立即走过去,苏尔尔寻了一处角落坐下,当一个安静的花瓶。
安晴现在正带着手下另一个男生在交际,等下就轮到她,早过去要多应酬一会儿,她才不会像傻子一样凑上去。
与此同时,酒店二楼的会客室内,
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皮质沙发里,桌上放着未喝完的龙舌兰。
指尖的猩红仍在燃烧,他用鞋尖踢了一下对面男人的裤管,挖苦道:“不是我说,你大费周章地安排这一场宴会,投了不少钱进她的新剧,这会儿连见一面都不敢吗?”
江奕白垂下眼皮,双眸中的犹豫一闪而过,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嗯,不敢。”
能远远地看她一眼,他就非常满足。
沈子锐站起身,拍了怕衣服上的褶皱:“行吧,我准备下去了。”
沈子锐是江奕白在美国留学时结交的好友,两人住在对门,他经常邀请江奕白来家里吃饭。此人看上去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实际非常有商业头脑。
但他对江奕白与苏尔尔的事情了解甚少,只知道两人以前有过一段爱恨纠葛。
沈子锐摇摇头,情根深种啊。
这边,苏尔尔在角落里安静当着花瓶还没多久,云屿来到她身边的空位坐下。
劫后余生似的抒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每次晴姐拉着我去敬酒我都发怵。”
云屿,一个仙气飘飘的名字,在粉丝心中自带仙气的滤镜,可私下偏偏是一个活跃的话痨。
“尔尔姐,不出三分钟晴姐就要喊你过去了。”他不怀好意地道,狡黠地盯着苏尔尔。
苏尔尔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装作警告:“把你看戏的眼神收起来,下次别想拉我挡热搜。”
云屿捂着手臂假装受伤,正要开始飙戏,听到威胁般的话语他立马怂了,讨好地说:“别别别,你是我亲姐,我哪敢看你的热闹。”
实际性格与所立的人设不符,难免会出现纰漏,这时就需要一个人来转移注意力,恰巧苏尔尔就是最佳人选。
二楼的栏杆处,江奕白冷厉俯瞰着这一切。
活跃青春的少年和灵动美艳的少女,两人开心地嬉戏打闹,好一副养眼的画面。
江奕白眼底却浮上一层骇人的神色,眉头紧缩,唇线紧抿。
网上疯传的千般万般亲密的照片,都比不上眼前这生动直观的画面杀伤力大。
手中的玻璃杯因为他失控的情绪而粉碎一地,扎紧手掌的玻璃碎片使得鲜血溢出。
一滴、两滴、三滴,顺着手指流下。
而他自虐似的视线不曾从二人身上移开,手指慢慢往手心紧缩,混着玻璃渣一起深入掌心。
痛吗?
痛,很痛,非常痛。
心脏犹如被剜出一大大的洞,鲜血直流,寒风肆意涌进,使他痛不欲生。
好在,两人没在一块待多久,苏尔尔先一步走开。
掌心的手机发出震动,来自安晴的消息呼唤。
苏尔尔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这妆是谁给你画的。”第一眼就注意到她用脸上妆容不对劲,安晴不满地出声:“等下我和夏晚说一声,以后不在与那家化妆室合作。”
苏尔尔讪讪地说:“是我自己要求……”
还没说完,安晴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伸出手迎上来的人:“陈导,好久不见。”
切换上一个标准的微笑,苏尔尔也跟着附和:“久仰大名,陈导您好,我叫苏尔尔。”
一杯酒下肚,话题才慢慢打开。
不知道安晴带着她见了多少人,也记不清喝了多少杯酒,酒液入喉坠落胃中,腹部的疼痛感隐隐有加重趋势。
机械般的将酒杯举起,正欲与对面的人碰杯,有一只手却先她一步伸出酒杯对碰。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无名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