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落在书房的地上,就差点失去了她留给她唯一的礼物。
之后,江奕白将钥匙扣封在他自己家书房的箱子里,再也没拿出来。
还有一次,江奕轩实在太好奇江奕白每天在房里做些什么,溜入他房内偷看。
江奕白呆呆地坐在书房里,手中捧着一本相册,眼中尽是依恋与不舍。
小心抚摸上相册里的人脸,笑意涌上嘴角。
江奕轩蹑手蹑脚地凑近。
照片里的女生正坐在旋转木马上,笑容阳光明媚地望着镜头,头上还带着一个可爱的熊猫发箍。
满是青春洋溢的气氛。
“这是你就是藏着掖着的小女朋友?”江奕轩好奇地问。
江奕白面无表情地合上相册,轻手轻脚把相册放入柜子里锁好。
“你怎么进来的?”
没有否定,即是默认。
这句话适用于江奕白。
江奕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当然是推门进来的呀。”
江家从来不让人锁房门,房门关上就着代表主人不希望别人进入。
“说说吧,最近怎么回事,像变了个人似的?”江奕轩将繁文缛节抛掷脑后,踮脚坐上书桌。
兄弟俩一直以最轻松的姿态独处,不在意江家各种各样的“不许”,想做什么就去做。
“哥,我做错事情,她不要我了。”
江奕白的声音很低,透出满满的无力感,一如他小时候将要遭受惩罚之前的无措。
“你向她道歉了吗?”江奕轩一步一步安慰他的情绪。
江奕白缓慢摇头,神色痛苦:“她躲着我,我也不敢去找她。”
一开始,抱着一定要找到苏尔尔的决心。
可后来唐恬的一番话让他退却,即使当时已经知道她的下落。
江奕白曾悄悄去苏尔尔在的小城市找过她。
她住在老街区的尽头,是一栋保持着上世纪九十年代装修风格的住宅楼。
很破旧、很烂,四周垃圾肆溢。
江奕白在楼下蹲守了五天才见到苏尔尔从楼道中走出。
将手上拿着的两袋大垃圾,放在楼梯口默认的垃圾堆里。
她看起来精神恹恹的,脚下穿着不符合早春温度的凉拖,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大外套,仿佛刚睡醒。
江奕白默默跟在身后,随着她的步伐来到一个路边便利店。
便利店很小,店牌被路旁的樟树挡住,在街道上完全不显眼,
等了几分钟,苏尔尔提着一个透明袋子,照着原路返回家里。
隔着些许距离,江奕白仍旧看清了袋子里装东西。
是五颜六色的方便面和一些快食餐品。
她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门,每天就靠这些东西活着?
江奕白联系上苏尔尔的房东,使了一点手段,让苏尔尔搬离这个破旧的老街区,换了一间周围环境较好的精品房。
并给房东阿姨一大笔钱,让她每三天给苏尔尔送一次饭菜和新鲜的蔬果,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及时请及时他。
而后,江奕轩又问:“苏小姐,冒昧地问一句,你右手手腕上是不是有过自杀的痕迹?”
苏尔尔平静的面具下出现一丝皲裂,被他的话惊得忘记了呼吸。
下意识想遮住手腕上的伤痕。
“你,怎么会知道?”
刚出道那几年,苏尔尔总是往返于中韩两国之间。
不是像网友说的那样去整容,而是为了消除手腕上这道丑陋的疤痕。
她选择的是高级医院,对患者隐私绝对保密,不会被泄露。
“你在医院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陪着你。”
清晨六点。
得到苏尔尔自杀的消息时,离江奕白结束科研所的工作回到家中躺下还没三个小时。
他从床上弹起,手抖得像九十岁的老人。
握不住手机,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
耳畔的耳鸣声不断,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他极其微弱的神经。
幸运的是还有回国的航班。
江奕白拿上必要的证件立马冲去机场,衣服也忘了换,穿的还是深灰色的睡衣。
毫不夸张地说,在回国赶往医院的这十多个小时,是江奕白这辈子最煎熬、最慌乱的时刻,没有之一。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深到仿佛快要抵住骨头,一颗颗血珠从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中涌出。
他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绝望仿佛一根锋利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只有稍稍往前迈一步,就会被割断喉管,窒息死亡。
终于,赶到医院。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江奕白一个劲地扒在玻璃窗上往里探头。
她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