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难题

“来，这局我先让你九个子。”刚刚说出杀人赌命的老人又恢复成了和蔼的模样，甚至主动提出让九个子。

“那就多谢了。”江之央对棋的了解很浅显，但她也知道，基本让九个子就是极限，再多就没有意义。

“人类小姑娘，你知道为什么人类之中会出现不止一个大气运者，而妖族基本同一时代只有一个，甚至是没有大气运者吗？”老人看着江之央摆好棋子，开口说道。

“不知道，但天道自有平衡之道，有所失必有所得。妖族大气运者少见，就总会在别的地方做补偿。”江之央虽然大多数时候好奇心很强，但她也知道什么不该碰，她不修卜算之道，知道这些事也只是庸人自扰，不仅没有用处，甚至可能会干扰到自身的道。

“你真的很聪明，我都有些不忍心杀你了。”老者叹息一般的说道“不如你拜老夫为师如何，老夫这次棋局可以让你赢。”

“我对卜算一道没有兴趣，”江之央手里拿着白色的棋子，她的姿势不怎么标准，毕竟她这个棋还是临时学的，“况且你也不需要吧，一种棋子只需要一个棋手，多了，反而会互相干扰。”

“像你这样心性的年轻人真的已经很少见了，”老人转头看向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你说对了一部分，但因果却反了。”

“不是因为妖族大气运者少见而天道给予补偿，而是因为有些种族的气运太高，天道为了平衡，妖族才会少有大气运者。”

“哦？”这个说法江之央还是第一次听到，还挺新鲜的，“你是指龙凤？”

“是，但不限于他们。”老者点头“龙族、凤凰族、麒麟族、鲛人族还有其他一些在妖族中声名赫赫的种族，他们的气运一般都很高。”

在修仙界，气运高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修炼的天赋好，从这方面来说，老人说的不无道理。

“这又有什么关系，”江之央云淡风轻的说道“也没有谁规定过能飞升的一定是大气运者。”修仙界飞升的人数远多于大气运者的数量，况且哪怕是大气运者也不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不过啊，她果然猜对了，那些因为仇人报复而死亡的孩子，他们大多数天赋都很好。

“如果修仙界就这样平稳的话，老夫自然不会出手。”老人神色不明的看着棋盘“修仙界很快就要面临一场大劫难了。”

不得不说，这个老人的卜算是真的很强。

虽说能算出那场劫难的不止一人，但能算出来的无一不是最顶级的卜师，显然这个老人也在其列。

“你是怕没有大气运者当救世主吗？”江之央表面不动声色，甚至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你知道为什么修仙界如此看重大气运者，尤其是当有灾难发生的时候吗？”老人也没有故弄玄虚，直言道“因为大气运者身上的气运可以镇压灵脉，不至于让灵力大量流失。”

“这种说法，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江之央眼眸微垂，没有说信或不信。

“很难想象是吧？”老人仔细观察着江之央的表情，他作为卜师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姑娘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修仙界其实没有经历过几次大劫难，知道这一点的人屈指可数。”

江之央之前知道吗？她不能完全确定，但却有些猜测。

木若的锦鲤运系统，通过攻略之名掠夺大气运者的气运，除了能够得到气运之外，是不是还有一定的削弱修仙界的作用？

在心魔幻境中，修仙界溃败的太快了，从位面屏障被打破以后，灵力迅速崩溃，妖族比之人族也不遑多让，甚至更严重。

如果人族是因为气运被掠夺，那么妖族的情况应该好于人族才对。

如果从大气运者可以镇压灵脉，让灵力不那么快的消减这种角度来看，那么当时的情况就很合理。

人类的大气运者被废了大多数，唯有了然和原主没有被夺走气运，而妖族因为只有一个大气运者，也就是妖皇的儿子，而且当时他的年龄太小了，龙族的一百五十岁看起来也只有人类四五岁的样子，当不得太大用处。

不过天道也不是傻子，现在可是扎扎实实的重来了一次，虽说修士由于天道法则不能保留记忆，但天道拥有一定意识，也会选择自救，毕竟修仙界崩溃，天道也会消失。

比如她的心魔幻境，不也是天道给予她的启示吗？甚至她在九星秘境中得到的那个玄而又玄的功法天启录，也为天道想要告诉她什么提供了便利条件。

如果说人族这边由她来搅乱既定的命运，那么妖族这边，天道做了什么？

或者说，这一世与上一世有哪里不一样的？

还真的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而且非常明显。

“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无论心里在想什么，江之央的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这又与你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别装傻了。”老人咧嘴一笑“你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