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岑树坐在床上看着她离开。
眼尾漾开笑意。
明灿洗漱完回来的时候看见床上已经没有人影,岑树衣服穿好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喷壶,看样子是在给郁金香浇水,她没有打扰他,走到床边去叠被子。
岑树浇完水转身就看见这样的一幕,穿着毛绒绒睡衣的年轻女人正站在床边用力地抻着被子,阳光照在她柔和的面庞上,照在她正挥动着的手上,也照进一些早已蒙尘的遥远岁月里。
恍然之间。
他仿佛看见一些画面不断交叠。
明灿叠好被子抬头发现他正笑着看向她,她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她刚洗脸没有洗干净,不至于吧,瞬间又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她抿了下唇说:“去洗漱吧,弄完我们吃早饭。”
明灿一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她逐渐发现他似乎是并没有意识到,一句话都没有提过关于昨天晚上睡觉的事,一切如常,慢慢地,她也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这天晚上。
他们没有看电影。
明灿时隔多日打开了茶几上的小音箱,连上手机蓝牙,音乐声舒缓流淌着,她的手机放在一边,手电筒亮着,她窝在小沙发的一边捧着上次她已经看过一遍的书,岑树在另一边,摊开一个本子拿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他有一个很厚的大素描本。
粗略看应该和那张路线图大小差不多。
可能是从上面撕下来的。
她不清楚。
她也没有去问。
手电筒的光线比较弱,其实不太适合看书或者画画的,不过当下他们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娱乐方式,打开手机都是有关于肺炎病毒的新闻报告,看的多了,心情会不自觉地变得压抑。
在她看来。
有时候逃避未必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明灿怀着与上次不一样的心情重读一遍《麦克白》,过程中生出新的感悟,她认真地看着那一段最后的一句话——The night is long that never finds the day.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
白昼总会到来。
良久。
她合上书。
抬头。
正好与一双眼睛对上。
那是一双很黑很亮的眼睛,在这昏暗的光下尤其惹眼,它有着能在短时间内摄住人心魄的能力,她看着它,忽然忘记了她原本是想做些什么。
“看完了?”
明灿回神。
摇头。
岑树没说什么。
低下头继续画着手上的画。
明灿瞟一眼,黑白的纸上依稀是一个正在灯光下低头看书的女人,身影有些熟悉,她稍稍凑近了些,惊讶中试探的语气,“你画的是我吗?”
岑树轻声嗯了下。
明灿的心里生出几分奇妙的感觉来,她几乎是立刻把上半身往边上倾了下,接着说:“我可以看一下吗?”
岑树停笔。
把本子递给她。
明灿接到手里摊开,还没画完,不过她一个外行人的眼里看来,目前已经画的很好了,这页之前应该是已经画完的,大致看应该有几十页,接近一半了。
“你学过画画吗?”
岑树摇头。
明灿更觉得佩服了,“你真厉害。”
岑树没说话。
明灿把本子给他还回去,感叹说:“我就没有什么才艺,不会画画,不会跳舞,唱歌也难听。”
岑树认真地看着她,“你英语很好。”
明灿一怔,“毕竟是吃饭的家伙。”她说着突然心血来潮,“要不我给你念一段吧。”
岑树:“好。”
明灿想了想,面带微笑地开口,"I''ve got everything I need right here with me,I got air in my lungs and a few blank sheets of paper.I love waking up in the morning and not knowing what’s gonna happen or who I’m gonna meet, where I’m gonna wind up…"
岑树:“我好像哪里见到过。”
明灿:“嗯,《泰坦尼克号》里面的台词。”
岑树:“you jump,I jump.”
明灿:……
这是过不去了。
“我睡觉了。”
明灿放下书站起来。
岑树:“嗯。”
明灿:“你睡吗?”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