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元医师问路,那医师指了路,欲言又止拉了她的衣袖,悄悄塞来一张纸条,眼神十分关切。丁辉映惦记着文慧中,没来得及细看,谢过便走开了。待走至庾景换的办公室前,只见房门虚掩着,刚好庾景换的声音响起:“她的信息素与你的匹配度达到了91.7%,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人选。慧中,既然你相信她,那就尽快和她完成临时标记。不管怎么说,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知道了,庾叔叔。”
丁辉映听见脚步声响起,忙往后躲回转角,假装刚好找到路过来。庾景换拍了拍文慧中的肩膀,说“有事联系”;又与丁辉映握手,见她手腕处青紫,医者的习惯下意识闻了闻气味,奇道:“丁小姐,你用的化瘀药是——”
“是一个朋友给我的。”丁辉映察言观色,见庾景换神色中隐约有焦急与喜悦;思及他和文慧中的关系,自然是多一个朋友更好;且董弋云不止分给她一人,定是已经传开了的,便道:“她说,这是我们大学一位姓聊的校医自己配的。”从手包里拿出药油瓶子递给庾景换,文慧中也在一旁好奇看着,见他拧开盖子仔细嗅了又嗅,故意问道:“庾医生,这药不好么?”
“不……不是,很好,很好……”
庾景换颤着手将瓶子递还丁辉映,强抑激动道:“我知道了,谢谢你,丁小姐。”
待走远了,丁辉映见无外人,才问文慧中:“庾医生认识我们学校的聊出尘校医吗?”
“聊出尘?”
文慧中想了想,灵光乍现道:“喔,他是庾叔叔的嫡传弟子,听说几年前去前线当了战地医生,之后再没听说过下落。这几年庾叔叔一直到处找他,没想到他居然就在渊大!”
“原来如此。”丁辉映思忖为什么腺体研究领域泰斗的亲传弟子要隐在大学当一个小小校医?难道是为了裴岫才来的?不对,按他和老董的熟悉程度来算时间也对不上。
文慧中见丁辉映闷不吭声只顾走路,连手包拉链也没拉好,正欲提醒,忽然发现了什么,伸指一勾,将一串套*子勾了出来,阳光下银光闪闪十分耀眼。丁辉映一看,登时尴尬非常,舌头像打了个死结:“慧哥……我不是想用它来……不……也不是不想用……不是……”
这厢文慧中又好气又好笑,本想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几句,却见她脸蛋鲜红,口中欲说不能说,竟比平时玩笑时模样更可爱十倍;他当初初见她时觉得她斯文稳重,与别个人不同,与自家那位傲娇的主更不同,谁曾想竟也是满脑子颜色勾当的;转念想起自己昨夜的种种行为,要教训人也不占理,于是伸指往她脑门上一戳,道:“没收。”说罢,将一叠套*子收进自己口袋中。
丁辉映本来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不想听男子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她虽尴尬,心底却生出某种被纵容的雀跃,雀跃又生出无尽的欢喜,忍不住上前拉住男子的手。文慧中也不管她,快走到等待厅时才停住脚步,回头说:“我不喜欢香橙味。”
丁辉映疑惑,忽想起他说的是什么,脑子一抽问:“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文慧中做思考状,冷不防在她嘴角亲了一口,似笑非笑道:“木兰花味好像也不错。”
“……慧哥!”
阎稚初本来等得焦急,这时见自家总裁慢悠悠走来,后面钓着女大学生,也不知做了什么给人小姑娘闹得面红耳热,阎稚初识趣地当没看见。三人回到车上,文慧中要处理完工作才能去约会——吃早餐时他俩就约好下午看展览。丁辉映见他处理的是集团公务,本想找借口避嫌,却被文慧中留下;她还是塞了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在终端上整理待会看展的资料。
此时又见如晤上许多未读消息,有曾萦问她怎么不用原来的电话号码了;有沐政先道歉说失言对文若仙提起她要去约会;有竺润书问小组作业里的意象问题;有雎任侠半夜三点发来说和贺绻看《笼》时牵了手;唯独没见到文若仙的动静,依丁辉映对她的了解,恐怕她已经把剁了她之后抛*尸的地点都想妥当了。
丁辉映既将资料整理出来,又查了一下最近热映的电影《笼》的放映时间。要是平常的电影也罢了,只是这部电影的男主演左兰时正炙手可热,然而少有人知道他就是裴岫的小舅舅。当年裴岫的亲生母亲左兰因患有重疾无钱治病,恰逢第一届乾元信息素竞技赛开办,左兰因的丈夫章行简便冲着奖金报名参赛,不想势如破竹冲入了总决赛,获得了冠军。然而,章行简获胜后却将病妻幼子抛到脑后,与身为主办方的裴擢华勾搭在一块。
左兰时不得已,为了挣钱替姐姐治病,抚养小侄子,因他长相不俗,被人介绍进入演艺行业,这些年来风霜受尽,总算熬出了头——如今与裴瑟好友古澜止的演艺公司签了约,未来星途大好。左兰时虽已显达,始终不忘与章行简的仇恨,便要让自己成为悬在章行简头顶上的达摩利斯之剑,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当年抛妻弃子的旧罪。
丁辉映初读原文时便觉得这左兰时颇有侠情,一来对这左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