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路人
默默往柳条儿身后站了站,低下头看自个脚尖,心里有些乱。
靳无宴自丢了平安福后难言的心悸又蔓上心头,很不舒服,为了抚平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他忽地纵马,斜下劲腰,长臂一勾,自腋下将梁飞若抱在了马上,强悍霸道,不容拒绝。
景鹏率先喊了声:“好!”
海桃抬眸,眼睛亮晶晶的,这才看向景鹏,笑了下。
将士们也都跟着起哄,吼吼的叫起来,气氛热烈。
梁飞若震惊过后,挣扎了几下,没挣脱。
他太脏了,扣抓了几下,指甲缝都脏了。梁飞若嫌弃不已,说:“前面下坡枣树下,放我下来。”
靳无宴一只手抱着她,贴着胸口按着,舍不得放开。她身上又软又香,是他朝思暮想的香味。
梁飞若掐着他的手臂,铁石一般。一个男人,胳膊练这么硬干什么?梁飞若受不了他身上的脏,身子一直前倾,避让。
枣树下,停了马。四周空旷无人,身后有陡坡遮挡。
靳无宴舍了缰绳,双手抱住她,收紧。心中的猛虎成型,恨不能做些什么。炙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湿漉的触感触上她的耳垂。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急不可耐。
梁飞若全身的汗毛疯狂炸开。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一激动,忽然想起她是个会武功的。
二人一同摔下马去,靳无宴护住她的头,其下有碎石,刺破了他的手背。
梁飞若快速爬起身,半边身子都脏了。她气得不行,嘴唇发抖,眉毛都吊起来了。
“靳无宴,你干什么!”
靳无宴也不明白她在干什么,从那天她在自己脸上留下疤开始。
他半躺在地上,朝她伸出手,“你拉我起来。”
梁飞若很生气,非常生气,自身上摸了一遍没找到,左右一看才发现掉在了地上,匆匆过去,捡起,扔在靳无宴身上,不客气道:“烦死了!我才不会嫁你!”
金线刺绣龙纹的圣旨铺开,挂在他的肩头。
梁飞若气急败坏却又努力维持优雅的贵女气派,高抬下巴,“殿下,有本事你就治我个抗旨不遵的大罪,将我俩位兄长都砍了脑袋,否则谁也别想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她匆匆转身就走。原本想好的说辞都祭了天。
靳无宴一脸茫然:“若若!”
梁飞若脚步一顿,“不许这样叫我,跟你又不熟。”
她跑得飞快。
靳无宴的坐骑疾风追上她,马头顶了下她的后背,向她讨吃的。
梁飞若更恼,一面跑一面捶打它,“什么人养什么马,烦死了,烦死了!走开,走开!”
*
梁飞若跌跌撞撞的跑回去,半身污泥水,狼狈不堪。
如果不看她表情的话,从殿下方才将她抱走,大家一定会联想到一些暧.昧的事,可她脸上的怒容几乎要点燃烧着。
姚四娘已经下了马车,和她的家人并排站在一处,见到她来,表情不甚友好,眼中透着敌意。然而视线对上的时候,又强挤出了几分笑意。
姚四娘语气挑衅:“原来这位就是梁三娘子,久仰久仰。以前听我大姐常提起你。你还不知道吧,我大姐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夫妻恩爱,阖家幸福。”
梁飞若睨她一眼:“这不挺好吗,大燕连年征战,兵力不足,如今休养生息,正适合多生孩子,让你大姐多生几个,把我那份也生了,我谢谢她!”
她都上马车了,目光一扫,瞥到靳无宴带来的人马中,有一位绯色衣袍的年轻官员颇为面善。
她舔了下唇,端正面容走了过去,略施礼,“敢问这位大人可是姓柳?”
那官员眉眼温柔,一看就好想与,见她过来,又紧张又不知所措,慌忙回礼,“在下柳如是。”
梁飞若点了下头,“甚好。”什么也没说。
靳无宴已回来了,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探究不解,浓浓的疑惑。
梁飞若自始至终没给他一个正眼,上了马车。
景鹏正同海桃说:“晚上早点回家,我带程记的酱肘蹄子给你吃。”
海桃从景鹏手心抽出自己的手,说不来绝情的话,眼神躲闪,“再,再说吧。”
景鹏毫无所觉,满心满眼都是她:“早点回家,我先去宫里复命。”
柳条儿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呵一声,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
靳无宴闷不吭声,目光追着马车。
姚家母女挤上前,行礼叩谢殿下救命之恩。姚四娘眼尖的发现他的手背汇出血珠,过分紧张大声道:“殿下,您的手受伤了。”
梁飞若挤开柳条儿,马车忽然转了方向,直冲姚家马车而去。
靳无宴惊了一跳,只当梁家马车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