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大燕的
不在焉的听了一场戏,接待了三拨人。
离开的时候,包厢的账已经有人结了。
一切都在梁飞若的预料中,并不惊讶。
晚膳的时候,梁昆在家,梁鲁点兵支援随州了,说是那边问题有些严重。
梁飞若借机和兄长提了下将梁家军的指挥权还给朝廷的事。
徐冰不懂政务,听完取笑道:“这还没嫁呢,就刮娘家贴婆家啦?”
梁飞若笑了笑,也没解释。
饭毕,兄妹俩个去了书房。
梁昆说:“其实我早有此意,但殿下拒绝了。”
梁飞若面容严肃:“君王的客套大兄还当真了?”
梁昆听出她语气里的戒备疏离,是真的将靳无宴当成高高在上的王来防备了。他顿了下,似乎这才意识到小妹确实同之前不一样了。
梁飞若的失忆症,他一直心里并不怎么当回事,男人的粗线条让他只能看到摆在明面上的伤,他凝目认真看着妹妹,说:“我们兄妹三追随殿下出生入死,说句僭越的话,同兄弟妹几个也没区别。无论是君臣还是兄弟都没有猜忌。”
大兄的话似乎给了梁飞若启发,她说:“我能感觉得到,若非如此,我大概面对殿下的时候也不会那样的不分尊卑。”她心底深处是不怕殿下的,即便脑海中全无他的记忆。
该提醒的提醒了,大兄心里有数,梁飞若放下心来,起身离开,准备回屋。
梁昆忽然叫住她,说:“你想不想去随州?”
梁飞若站住,回头。
梁昆:“去殿下身边,你不想见他吗?你二哥今天本想带你一起,派了人回来寻你,没找见你。”
梁飞若安安静静听他说完,不认同道:“帝王霸业功在千秋,当心无旁骛全力以赴。二位兄长怎能将殿下当成困囿于情爱中的毛头小子?你们可真不怕我梁家被人戳脊梁骨!”
梁昆一下子被梁飞若镇住,羞愧难当。
等回了屋,同妻子聊了会家中大大小小的事。
徐冰忽然心生感慨道:“小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梁昆被妻子一提醒,想起和妹妹在书房的对话,之前他并不将妹妹的失魂症当成什么大不了的病症,还有心玩闹,今日见她态度端正,一副凛然正气,不受私情所困的架势。将心比心的咂摸了会,说:“小妹我不知道,反正殿下肯定要受苦了。”
徐冰起先没说话,过了会,忽然半玩笑半认真道:“该!”
*
过了一.夜,次日一大早,梁家的拜帖就雪花片一样,接连递了进来。
梁飞若听着隔了几道围墙传来侄儿侄女们喧闹不止的声响,略一沉吟,当机立断,“去新城公主府!”
*
新城公主早年丧夫,她是不愿再嫁的,因为她同夫君感情很好,另嫁她人让她觉得对不住丈夫。她的公主府里有她和丈夫曾经最美好的回忆。她是绝不允许有别的男人住进来,破坏这份美好。
但是,她郊外的别庄却养了好几些个俊男美女。
心很忠贞,奈何身体干渴。
新城公主自从簪花宴后连着好几日都歇在别庄。
也是巧了,梁飞若今日过来,新城公主刚巧腻味了,往回赶。
管事的向刚回府的公主禀报说太孙妃来了。公主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反问,“哪里来的太孙妃?”
管事的忙说:“梁家,梁三娘子啊!”
公主一惊,绕开待客的正厅贴着墙根往后院钻。有些事没摆在台面上,总要顾着些脸面。
等她梳洗打扮,一身馨香的出来。
梁飞若已等的不耐烦,正往她的院子去。
下人的借口是,时值驸马忌日,公主缅怀忧伤,干枯憔悴,夜不能寐,今晨天亮方浅浅睡去,不敢惊扰。
梁飞若定睛一看,干枯憔悴的新城公主面如满月,莹润有光,一双同靳无宴有些神似的丹凤眼,眸含春.色,仿佛喝饱了水的春枝柳芽,款款而来,随风摇摆,无一处不透着被狠狠疼爱过的无限风情。
当然了,此刻的梁飞若是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的,她仅有一次的有限经验也随同靳无宴一起沉在记忆的砂浆里翻腾不出来了。
“姑姑,”梁飞若亲热的上前握住她的手。
“大侄媳妇!”新城公主回以更热情的拥抱。
两个心里有鬼的女人像是久别重逢的亲母女紧紧抱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