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日,魏昭起了个大早,也不叫上翡翠,自个儿一路小跑着到了魏承瑾的院子里。
“成吉,我哥哥呢?”
“郎君正在洗漱,女郎稍等片刻。”
魏昭笑了笑,只道自己不急,而后要过成吉手里的花洒,才浇了一片看不出来是什么花草,魏昭就皱了眉,“成吉,能不能将这兰花铲了?”
“怎么了?”
听着是魏承瑾过来了,魏昭也不怂,怂到哪里都行,这第一步不能怂,“我不喜这兰花,看了就心生烦闷。”
“昭昭,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花草生出厌恶之心的,你是听了什么故事,还是认识了什么人?”
魏承瑾语调平和,只是循循善诱,想要知道魏昭遇到了什么事,若是被人欺负了,他也好上门修理一番。而魏昭听在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她当真是不喜兰花吗?不过是看到这兰花就会想到前世,不然满院子的花草,她为何非要挑这兰花。还说什么要避开前世种种,结果连这一丛兰花也放不下。
“不用了哥哥,可能就是起床气,现在看着顺眼了许多。”
“是吗?就算是起床气,那你改日再来,再看着我这一丛兰花变成这郁郁寡欢的模样,我又要如何哄你?”
“成吉,一会儿让人将府里的兰花都拔了吧。”
“是,郎君。”
去祖母那里用过早膳,魏昭依旧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走起路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地。
“你不会又因为兰草被拔了而闷闷不乐吧?”
魏昭摇了摇头,只垂着脑袋不看前处。
“那你一大早跑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提起这事,魏昭又来了精神,两眼放光抬头看向魏承瑾,魏承瑾看着却有些发怵,生怕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哥哥!教我念书!”
要说教些别的,魏承瑾可能还要犹豫着暗自估量一番自己能否胜任,但若是教昭昭念书也做不到,他这书便是白念了。
“不过我来年便要入国子学,现如今国子学对学生考核甚是严格,我先教你半年,你若还是觉得有趣,我再找父亲商量看要不要请位女先生来。”
“没事的哥哥,我只问些不懂的地方,后面哥哥去了国子学,我把看不懂的地方先记下,等哥哥回来了再问也是一样。”
第一世的魏昭四岁开蒙过后也就跟着念了一年书,再到成为太子妃,裴宗英总是爱在嘴边挂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句子,她听不懂,也不了解出处,只能夸赞裴宗英才学过人。后来每一世她都要缠着魏承瑾教她念书,第一次是为了学,后来便只是走个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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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着魏昭只念了一年的书,魏承瑾让她第一日只在《论语》抄一篇出来,不认识的字画了圈,次日学字,隔日学文,这一世也是如此。
魏承瑾的院子要比魏昭的大,原因就在魏柬之非要给儿子在院子里弄一间书房,虽有了书房,书架上放着的也只些常看的书籍,若要看些不常用的书,便要跑到藏书阁去取,而魏家藏书阁里的藏书在大显是出了名的多,有时皇上也要找魏相借书,更有一次,皇上还想要贿赂他的臣子,只为将其藏书据为己有,魏柬之双膝一跪,只道魏家藏书蕴含了数代人的心血,若要藏书易主,不如赐死来得方便些,藏书与良臣,皇上果断弃了一堆死物,不过也不死心,偶尔借了书去,定要留下一份手抄本再归还。
进了院子,魏承瑾叫成吉去拿一套毛笔和砚台,才带着魏昭进了屋。
“昭昭,打张新桌子要花一些时日,我们先一人用一半的桌子。”
魏昭摇了摇头,“哥哥,我只早上过来,用不着再放一张桌子占地方。”
“早上,那你下午要去做什么?”
“我又不像哥哥这般天资聪颖,真叫我念一天书,我可受不了!”
“你呀。”
魏承瑾还要再说些什么,成吉便风风火火跑了进来,“郎君!笔砚拿来了。”
“昭昭,我先教你磨墨?”
魏昭狐疑地看向魏承瑾,“哥哥,你不会想要日后奴役我给你磨墨吧?”
“我是这种人吗?”
一旁的成吉忍着笑,生生将脸憋成了红色,魏昭看着就往旁跨了几步,“你看成吉!难道不是吗?”
“行了,快过来。”
魏承瑾书房里的墨块不算上佳,他先拿出两枚还未用过的墨块,而后给两块砚台里倒了少量的清水,“宿墨色泽不如新墨,于字法表现力不佳,所以倒水时宁少勿多。”
“昭昭,将手擦一擦。”魏昭接过手帕,将手擦了干净,而后学着魏承瑾用右手拿起墨块。
“日后你若要自己磨墨,最好用左手,不然等墨磨好了,你手上也没了劲,字也不好写。”
果然,每一世都是这样,同样的时间,做出同样的事情,对方的反应总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