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裴媛面上的委屈一瞬即逝,立时松开裴宗英欢快地往外跑去,“曹姐姐!我皇兄答应了!”
李维德关上门,斟酌道:“殿下,这醉花楼可能有蹊跷,您要不…”
“人都来请了,去一趟又如何。”
时隔两日,傅永嗣再次走进醉花楼,往大堂看去,不见魏昭,也就是说裴宗英还没有过来,他想了想,叫来堂倌带他上了三楼雅间,看到墙上多出一幅挂画,他转念只先叫了几个菜,并未要酒。
待裴宗英跟着曹五娘与裴媛来到醉花楼,挂着的贴金红纱栀子灯已经点亮,整个醉花楼灯火辉煌,好不漂亮,曹五娘看了却只觉碍眼。
为免裴宗英身份暴露,曹五娘用的是程氏的名义,一入雅间,她便推开庭院一侧的花窗,得以看到对面光景,裴媛虽然好奇,但见裴宗英并未阻止,便也不多问。
在离酒楼不远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魏承瑾正在第不知道多少遍地叮嘱着魏昭:“你的安危最为重要,打架的事情有郭盛他们,再不及,还有元吉和文宝,莫要伤了自己。”
魏昭点点头,拿起一旁的箭囊,“我会小心的,若我出了事,你就让爹爹参裴宗英,隔三差五地参。”
说完这话,她跳下马车,快步走进了醉花楼,“大伯,你们今天的生意这么好啊?大堂里一个空座都没有啦?”
侍应正要回话,忽而瞧见了她手中的弯弓,“小娘子莫急,这就给您找张空桌。”
楼上的傅永嗣还未要酒,平日陪酒的南疆女子便先端着就进了屋,“妾斗胆为郎君送来仙醇,还望郎君莫要拒绝。”
傅永嗣抬眼看她,“小爷我两日未来,你心中可有怨恨?”
“郎君说笑了,妾不过是陪郎君喝了几日酒,哪里敢怨恨郎君。”
傅永嗣起身接过南疆女子手中的酒放到一旁,将人拦腰拉到面前,“那你不好奇,爷为何不来了吗?”
傅永嗣虽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忽然正经起来,也极有压迫力,南疆女子紧张道:“妾不敢!”
“既是用了‘敢’字,便是心存怨恨,心有好奇。”
不给南疆女子回话的机会,傅永嗣又接道:“知道我今日为何不要酒吗?”
南疆女子摇头,傅永嗣笑道:“我往日虽好酒,但却无人作陪,发了酒疯,说了胡话,我不知晓,也无他人知晓,可我上次在你这里,是说了些你不该听的话吧?”
南疆女子不曾想到傅永嗣会突然发难,念及冯娘子说此人甚是重要,她立马想要跪到地上去,却被面前人用劲拦住,而后附在她耳旁轻声道:“那你再与爷说说,我还说过哪些胡话,让我醒醒酒。”
南疆女子只觉喘不上来气,“妾…妾不曾听到郎君…不…不是…郎君不曾说过什么胡话。”
傅永嗣久久不出声,温热的气息依旧吐在南疆女子耳边,有眼泪突然落在傅永嗣肩头,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柔和下来,“那你刚刚跪什么?”
“郎君…郎君是大理寺卿之子,妾一介女子,实在惶恐。”
傅永嗣抬手扶去她双颊上的泪珠,“是爷不好,竟让美人落泪,该罚。”
傅永嗣连饮三杯,“美人可还有气?”
“妾不曾生气。”
“是吗?”傅永嗣面露惊讶之色,“那你便将这壶仙醇喝了吧。”
南疆女子不敢犹豫,拿起酒壶一饮而尽,看得傅永嗣连连拍手,“好酒量!当赏!就是不知道,美人是更喜欢剑还是金子啊?”
南疆女子彻底泄了劲,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
别说在屋外偷听的元吉,就连跟着贾亦的郭盛也甚是惊讶,再看屋内的贾亦,神色亦不如刚才。
傅永嗣两日没有出现在醉花楼,他只能从陪酒的南疆女子与堂倌口中勾勒出傅永嗣的为人,一个三句不离爹的浪荡公子哥,他不敢想这样的人能参与到立储纷争中去,更不会贸然相信此人的酒后之言,但为南疆,他不得不亲眼确认,却不想今日的傅永嗣忽然强硬起来。
“怎么不说话?”
“妾有罪!”
“何罪之有?”
南疆女子认命道:“妾不当…”
“傅永嗣!”
魏昭一声大喊,南疆女子连忙收住了声,转身去看,却并不见有人推们,“郎君…”
“闭嘴!”
魏昭推门而入,立马道:“哎呀!真是对不住!你们继续,继续啊。”
床上的人被扰了兴致,骂骂咧咧要找魏昭算账,魏昭一个转身又推开了一扇门,“怎么又不是啊!对不住啊对不住!”
赶来找魏昭算账的人与屋内的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言。
贾亦听着走廊上的动静,上手握住剑柄,听着那女子喊着傅永嗣的名字一连撞开好几道门,而后一把推开了他的屋子。
魏昭望着贾亦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