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她坐在床前两眼凝视着熟睡的女儿,抚摸着她软嫩的小脸颊,不舍道:“真真,你阿爹终究还是走了,娘也快不行了。”
熟睡中张起真感到有风微微扫过脸颊,像是门窗没有关紧,当一阵冰凉的触感摩挲到她的脸上,她猛然清醒过来,就看到睡在身边的母亲满脸泪痕地看着她。
她内心无端生出慌乱来,好似最重要的东西要没了,怎么抓也抓不住,连忙拉住母亲的手:“娘,怎么哭了,我是不是睡觉压到您了?”
她睡相不是很好,睡着的时候人在床头,,到早晨起来的时候人就到了床尾,因此母亲念叨了好几次。
她也没办法,睡着了她也控制不住呀。
凤瑶摇了摇头,把女儿从床上抱到怀里,交代道:“你以后要跟着张启岚好好的学医毒,把他的一身本事都学会,这样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张启岚不光会医毒,还会张家失传了很久的音杀之术。
女儿要是也能把那音杀之术学会,她和夫君就可以了无牵挂地走了。
母亲一身都被悲伤覆盖着,弄的她也快想哭了,不敢说话,只得点点头。
凤瑶拿出床头的匣子,掀开盖子,拿出里面白玉凤凰镯:“这是母亲的传家之宝,就是你的姥姥传给娘的,你现在还小,戴不了它,等你长大再把它戴上。”
张起真拿着镯子,精致的和田白玉,白的一丝瑕疵都没有,上面雕琢的凤凰栩栩如生,被阳光一照,仿佛要展翅高飞似的。
凤瑶拿出一个非常普通的荷包:“这个荷包可不是普通的荷包,它叫乾坤袋,可以装很多东西,都装不完,而且一点也不重。”
张起真一听,就把白玉凤凰镯放到里面,那么大的镯子放到里面,那荷包竟然没有一丝变化。
她那在手掂了掂,一点重量都没有。
“这是娘和爹留给你的嫁妆,以后你嫁人了,有了这些钱财,就不用看夫家的眼色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凤瑶望着匣子里的金银珠宝,虽然不多,可个个都是价值连城。
“阿凌,你进来。”她喊着站在门口儿子。
张启凌走了进来,坐到母亲身边,见到床上有两个匣子,一个已经打开了,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凤瑶把另一个匣子打开,里面也全是金银珠宝放到张启凌手里:“这个是爹和娘留给你的,”指着张起真手上的匣子:“那个是真真的,你俩一人一个,都要收好,千万不要再人多的地方露出来,自古以来就是财不露白,不然会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的。”
张启凌低垂着眸子,摩挲着手上的盒子。
母亲这是在交代后事。
他沉思了片刻,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我要当张家的族长。”
凤瑶怔忡了一瞬,随即想到了什么,苍白的嘴角牵起一丝心疼的笑:“不用,她有她的人生,你有你的人生。”
张启凌没吭声,而是看着一直把玩着白玉凤凰镯的张起真,声音依旧是淡然,不辨情绪的:“真真,你想嫁给谁?”
张起真被这个答案震惊到,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我,我也不知道,”想了一会,骨节分明的食指在白玉镯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想嫁给谁,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大家选出的族长是谁,那我就嫁谁。”
“嫁我吧。”
他淡然的语声传入她耳际,耳畔还传来母亲的低低的笑声。
这也太突然了。
张起真微微启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压低嗓音:“那你也要先当上族长才行,不然那些老顽固怎么可能让我嫁给你。”
反正嫁谁不是嫁,还不如嫁给自己的竹马哥哥。
张启凌垂眸看了小丫头一眼,唇边带着浅笑,长身玉立,向母亲鞠了一礼,嗓音淡然,却句句铿锵有力:“母亲您放心,我定会像父亲爱着您一样的,爱着真真。”
忽然他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者之气,负手而立,仰视外面的天空:“我一定会当上张家的族长起灵。”
他身上有纯正的麒麟血,就凭这一点他就有七成的把握。
更何况还有那狡猾如狐狸的二长老,他就更有把握。
到底谁才是猎物,谁是猎人,还不知道呢!
举手投足间强势霸道,气势逼人,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
让张起真看的目瞪口呆,她好像从哥哥身上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凤瑶看着他在逆光中挺拔的身躯,觉得张家的族长起灵就该是这幅睥睨天下一切的气势。
到了晚间,凤瑶喝了汤药苍白的有了红润,还吃了小半碗粥。
张启凌和张盐城互看一眼,都目光复杂,并未言语。
只有张起真看到母亲好多了,笑靥如花地说:“娘,你能吃饭了,太好了。”
她